书房内,瞿式耜与张同敞对面而坐。
杯中茶苦,两人嘴中心中无一处不苦。
张同敞道:“错过这的起兵的机会,大明必亡!”他祖父是万历年间名相张居正,拜瞿式耜为师,对朝廷忠心耿耿。见过隆武帝的血诏后那刻,他已下定决心与翟哲势不两立。
瞿式耜正襟危坐,叹息道:“我当然知道,没想到陈卧子也退让了,真是让我失望。”
张同敞道:“陈卧子?他与翟贼已是一家人,此次辞官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
瞿式耜情绪变得激动,骂道:“可惜何云同大事不成,让陛下受苦,吾等即是粉身碎骨又有何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彼此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指点江山,骂的十分痛快,仿佛天下再没有比他们还明白的人。
管家来到门口轻轻叩门,禀告:“张五回来了!”
有些形象不能让下人看见,瞿式耜稳定情绪,大声道:“让他进来!”
管家推开书房木门,那带着青色小帽的年轻人进门弯腰,禀告道:“天使今日在驿馆未曾外出,也未曾见外客。”他叫张五,奉瞿式耜命监视驿馆的传旨锦衣卫。
张同敞插言:“他还真是有耐心,一定是翟贼早有交代。”
瞿式耜正待说话,外面一溜小跑来了一个家丁,一边跑一边惊慌喊叫:“不好了,外面有人在砸门!”
管家恶狠狠瞪了那家丁一眼,他只离开一会,门口就出了事情。
瞿府安静,外面撞击木门的声音“砰砰”作响。
瞿式耜大怒,猛然站起来骂道:“随我过去看看,谁敢如此无礼?”
张同敞随在瞿式耜身后往门口走去。管家朝来报信的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会意,飞奔到厢房找来二三十个人跟在后面助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