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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个人干笑了一声,两边腮帮子瘪了下去,问:“你在这里呆够了没有?”

某个时候,漆黑,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柳如是曾经偷偷的哭泣过,但在旁人面前,她却是不会那么容易低头,冷笑一声,问:“这件事,我能做主吗?”

“有人要救你!”

五个字干脆有力!柳如是听得心中一热,总算还有人能想得起自己。陈子龙吗?好像只有他了,郑森自身难保,不知是活着还是死去。

“陈卧子吗?”她心中暖暖的。她当年与陈子龙一段恋情,虽然没有如愿嫁给陈子龙,却能让陈子龙一直没有忘记他。

那瘦子摇头,咽了口吐沫,两片山羊胡子一翘一翘。

“那还有谁?”柳如是再想不出第二个人来,好像与自己想好的那些人都倒了霉运。

那瘦子伸出干枯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

“你?”柳如是哑然。

“弘光年,我在南京城曾拜见过柳君,当年钱老刚刚北上,柳君的风采,一直留在在下心中!”那瘦子在笑,好像笑的有些猥琐,又好像在嘲笑。

“你是?”

瘦子的声音难得宏亮,道:“在下赵玉成!”

果然记不得,柳如是想破脑袋,搜刮不出眼前这个人的映像。等等,他说是弘光年,那一年清兵下江南,她陪钱谦益投水自尽,在船上钱谦益因畏惧“水凉”放弃,最后剃发北上。她留在南京曾经与松江的义士有过联络。

那一年真是不堪回首,她因山河残败,又对钱谦益失望,自暴自弃,竟然找上姘头,因此与钱家分道扬镳。

“你是松江人?”

赵玉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