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哲轻捋下须,振作精神,现在是取下杭州后最艰难的时候。他痛苦,多铎也不见得有多舒坦。
当年谢安的六万北府军能击败苻坚八十万大军护住东晋的江山,他以五万对二十万,且清军也是各怀心机,这一仗并不见得就没有希望,况且他还有水军的优势,只等杭州局势稳定后,立刻往沿海江岸边进军。
柳随风显然想的更多,说:“大人若能封王,才能真正成为抗清的旗帜。”
翟哲摇头轻笑,“现在还不是时候。”
出大帐的时候,又是一阵阴风刮过来。柳随风抬头,南边的天空阴沉沉的,一层乌云在天边出现。“要下雨了吗?”他抬头远眺,眉眼中的忧愁又重了一层。
但战场上的事非他能操纵。
风越来越大。
“要下雨了吗?”翟哲眉头紧皱。
这该是逢勤遇见的第一个危机。
下雨时清虏的弓箭也不能用,但相比较下还是火器众多的明军更加吃亏,不过夏日的暴雨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一夜凉风。
黎明前天空中一声响雷,东海沿线的倾盆大雨。
萧山行营前,二十多艘大船在风雨中渡江,像挺着乌黑色脊背的大鲸鱼朝杭州城水门游过去。
松江府,金山卫所。
雨点敲打着士卒的脸庞,海面水汽翻腾,稀薄的云雾漂浮在厚重的阴云上面,仿佛有披着薄纱的仙女在其中扭动腰肢。
陈虎威身上布衫不系扣子,拍打着腰间短刀,哈哈大笑,“海龙王发怒了!还好我们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