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光苦笑一声,说:“此事如大海捞针,我怕花费了巨资忙活到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无颜见东家。”
“无妨,你尽力施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翟哲想起当日左若的话,说:“也许中宫的是最便捷的道路。”军中之人都曾见过那些文官的嘴脸,便是献一座金山上去,那些人表面上也会装作好似接住就脏了手一般。
“我尽力而为!”
“商盟的护卫统领还由你担任,好在北京城离大同不远,能者多劳。”翟哲语气诚恳,他给耿光留下了商盟护卫统领的职位,那是最大的肥缺,在商盟支付的薪水也仅次于柳全。
耿光只带了十几个亲随离开自己经营了五年的陈家庄,远赴京城。萧之言、翟哲给他送行十几里地方才回归。
回来的路上,萧之言问:“这样对耿光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连他这样粗线条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继承的是耿光打下的基础。
翟哲笑问说:“萧兄觉得耿光的能力如何?”
“我对他不甚了解,但处事精细,为人知进退!”
“不错,这样的人一直留在陈家庄这样的小地方不是太可惜了吗?”翟哲抖了抖大黑马的缰绳,说:“汉部的舞台越来越大,见过世面的人寥寥无几。我器重柳全才会让他赴江南,信任耿光才让他往京城。”
萧之言翘起嘴角,说:“但愿他们能明了你的良苦用心。”他心中不以为然。这几年他看着翟哲手段越来越高明,将汉部和商盟完全掌握在手中,心中既佩服又感到有些陌生。
八月底,经过一个半月的休整交接,塞内局势稳定。
翟哲率一百多新收的亲兵返回塞外。
草原的秋天比大明要彻底的多,仔细看绿草叶的边缘也开始泛黄,那道长城阻挡了北方骑兵的脚步,好像也延缓了来自极北之地的冷风。
初次进入草原的年轻人像几年前翟哲一样对这里充满了好奇,远至天边绿缎子令人心旷神怡,沿途是他们最轻松的时光,一旦到达了黄河边的汉部兵营,左若的皮鞭会让他们认识到这里的残酷。不管他们曾经如何养尊处优,左若的吼声中,他们只有服从,这是汉骑的训练准则。
沿途黑山和老鸦山的山寨自漠南大战被关闭后再也没有打开,只有少数值守的卫兵据守,这里成了汉部与土默特人的分割线。汉骑不再出现在归化附近,土默特人也不来往山区。
汉部近似独立了,这是俄木布汗不愿意看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