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州大泽相当大,即使是契丹人的鬼阵上面白雾重重,也露了少许的水面在大雾之外,我们一共七家节度使就在这片没有大雾的水面附近搭起了芦棚,作为临时的指挥部,一起来研究破阵的问题,并协调如何统一指挥的问题。
早先过来的节度使们都是常年在河北一带同辽军作战的宿将,其中最富名望的当然就是长期担任过枢密使有过随同太祖皇帝平定南方现下镇守北疆的大将曹彬。算起来,他的资历在这些节度使中是最老的了,即便我现在已经封了郡王,在他面前也不敢托大,毕竟有当年杨家与曹家的世交放在那里,僭越不得。
“王爷——”我才同四郎五郎等人一到芦棚,便有一大群人过来打招呼。
我定睛一看,围在众人中间的赫然正是枢密使曹彬,几年不见,依然风采如昔,当下翻身落马,上前还了一礼道,“世叔在此,小侄岂敢托大?”
说起来也唯有如此,论起辈分来,曹彬自然比我要高,可是论起职位来,他是国公,我是郡王,自然是我比他高上那么一点点,因此称呼上就有些讲究了。眼下又不是太正式的场合,我自然是论起私交来了。
其他的节度使们或多或少都是见过一两面的,大家互相问候了一番,就来到芦棚之中坐定,商议如何破阵勤王的事宜。
“诸位大人来的早,可探出什么眉目来没有?”我心想先问问众人有什么发现,毕竟人家都来的比较早,或许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大家交流一下,也是好的。
结果众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惭愧的样子,曹彬叹道,“说来惭愧,我等来了五六日,居然找不到此阵法的入口,大雾将所有的阵型都给遮掩住了,也曾派人入阵探究,却都是有去无回,进了大雾就没有了消息了,竟然是连半个人都没有逃出来。”
这可真是一件麻烦事情,我不禁将眉头皱了起来。
想了想后,我提出来一个问题,“现在最麻烦的就是这个大雾,诸位常年在河北驻扎,可知道这檀州大泽平素就是这个样子吗?”
一位河北军的节度使立刻回答道,“当然不是,往年大泽之上虽然也多有迷雾,却从未有过如此大雾,一连十几天的时间,都无法散去,真是让人觉得怪异了!却不知道阵型里面的人是否能够见到诸般景象,是否也同我们一样两眼摸黑?”
“阵型里面的人——”我听到这话以后顿时一拍脑门,笑了起来。
“贤侄可是有所发现?”曹彬一见我的样子,便知道我有了决定,心中顿时有些欣喜。
“诸位大人——”我清了下嗓子,对众人说道,“我们在此地急于获知阵里面的消息,想必大阵里面的皇帝陛下与群臣更加希望得到外面的消息。”
众人听了点头,多说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