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太可能,顶多虐待一下而已。”我老实回答道。
“这就对了!”王石雷拍手道,“我们与李贼不同,代表着朝廷的威仪,若是虐杀俘虏,而且是用杀害敌酋的女眷来威胁对方,恐怕会留下恶名的,李继迁完全有理由借此来大肆宣传,声讨朝廷的不义之举,进而鼓动更多的党项人和其他的敌对势力来加入他的队伍,这样的话,我们在道义上是很被动的。”
我泄气地说道,“是啊,如果我是土匪,当然心情不爽就可以撕票,可惜现在我是官军,就只好按照正规的套路来出牌了!”
目前我在西北的首要任务,就是发展生产,稳定人心,打击侵略,树立威望,攻城略地引军西进暂时还没有这个力量,就算是打下城池来也不过是为别人作嫁衣而已,所以思前虑后,李继迁的老婆和老娘却是万万动不得的,最多偶尔利用她们跟李继迁要些财帛而已。
众人指着作战沙盘讨论了一番后,我派出了两个骑兵千人队,携带轻便辎重,沿着黄河两岸西进,不图取得多大的战绩,就是为了深入敌后,瞅准机会在李继迁的后院里面造成一些困扰,令他不能专心向东扩展即可。
“一定要记住,我不指望你们取得什么骄人的战绩,你们也无需顾及什么面子,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有机会再杀他一个回马枪,总之要把他们搞到鸡犬不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就好!”临走的时候,我交待了此行的根本方略,也就是游击战术的总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领兵的两个人都是宿将,与李继迁的人马交锋过多次,对于他们的作战路数比较了解,听了我的交待之后,感触很深,连声答应下来,声言必定见机行事,只不过,他们能够做到什么样子,就难以预测了。
将两支骑兵队伍派出去之后,心里面反倒有些不踏实了,一面吩咐西北钢铁厂大量准备作战物资,全力赶制小型手弩和大型全钢床弩,另一方面,征调了两万民夫,专门制作投石机,准备石材,并且制作了一些包裹着生石灰的石弹,以配合防御之用。
一时间侦骑四处,西北各地的军情网络都全力运行起来,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搞清楚李继迁的行军方向和战略意图,准备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大人——”王石雷走进了大帐,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对我说道,“李继迁的家小留在我们这里,始终是个包袱,不如早做决定。”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我抬头问道。
王石雷点头笑道,“刚才想到一个主意,大人可以看看是否行得通?”然后就附在我的耳边将他的意见悄悄道来。
其实他的主意非常简单,而且看起来也很合理,就是将李继迁的家小送到京师去,交给朝廷发落。
用王石雷的话说,就是她们的利用价值也不大,我们又没有必要担上一个虐待妇女儿童的恶名,倒不如引祸东流,把这个包袱甩给朝廷,到时候是杀是留,就跟我们没有半点儿关系了。而且她们到了京师,性命都操纵在朝廷手里面,变数就大了许多,必然会使李继迁更加分神,在用兵的时候有所忌惮,施展不开手脚。
“呵呵——石雷你是越来越阴险了,连朝廷也敢算计了!”我大笑道,“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吧,你先差人给河西李贼的手下送封信去,就说他老娘的生活费又不富裕了,让他想想办法,我们西北这两年虽然还算不错,却也没有余粮养俘虏!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就要靠他老婆下海做皮肉生意了,叫他一定抓紧啊!”
王石雷听了我的话后,一时之间语塞,半晌才面带敬佩地赞叹道,“大人,你不愧是当过状元的!属下对你的敬仰,真的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