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栖点头:“太子仁德,我观之是中兴之主。”
长公主嚼着中兴之主四个字,突然道:“我要进宫。”
温南栖道:“母亲进宫莫非要见太子?”
长公主摇头叹气:“不,我要见皇后。”
正阳宫。
承德帝给谢松照赐婚的圣旨上加盖玉玺,他几近颠狂的笑道:“真好啊,治容,你看,松照他马上……就成亲了。还是朕给他赐婚!”
看着万慎带着圣旨出去,皇后道:“兵符。”
承德帝有气无力的说:“御书房偏殿的书架上,第二阁《尚书》里面。”
不消一刻钟,琴羽捧着书赶回正阳宫,皇后翻开嗤笑:“难得聪明一回,竟是把圣贤书挖了个洞放着。”转头道:“送去东宫。”
皇后给他温柔的掖了掖被角,刚想说话,琴羽进来禀报:“娘娘,长公主求见。”
承德帝躺在榻上,想不通长公主为何来求见皇后,纵使想去听墙角却也避不开森严的守卫。
皇后在偏殿接见了她,长公主屈身行礼:“治容,云程与你相识三十六年,未曾求过什么,如今只想求你一件事。”
皇后让琴羽把她扶起来,柔声道:“我知云程不愿南栖娶君平公主……”
“不,云程没有不愿,只是治容,这个君平公主的来意你我皆知,我只想求你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给个恩典。”
皇后沉默半晌,道:“云程,太子是仁德之君,纵使君平以后大逆不道,也绝不会牵连长公主府和宣平伯府的。”
长公主再拜于地,琴羽退出去殿去,皇后把她扶起来,她泣涕道:“世人皆说我聪慧,在八王之乱中杀了丈夫保住了自己和儿子,可若不是……”
皇后拍着她的肩膀道:“云程,我知道,我都知道,这红墙困了你我一生,不死不休……”
她们曾是极好的闺中密友,后来血腥刺破了少女的梦,权利碾碎了她们的情义。如今时隔多年,她们再次站在了一起,再次各有所谋,再次相互算计。多可悲啊,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呢?
谢松照到的时候皇后正在看着院里的枇杷树走神,皇后苦笑:“今儿个怎的了,各个都跑来我这正阳宫。”
谢松照道:“我来找娘娘要个人。”
皇后恍若未闻道:“哥哥院里的枇杷树今年如何了?”
谢松照一愣,想了想道:“今已亭亭如盖矣。”
皇后道:“亭亭如盖矣……本宫这棵,也已有二十年了,本宫今日见了故人,想起了许多旧事。”
谢松照拿不准这是何意,琴羽适时扣门道:“娘娘,太子殿下请左卿大人去东宫议事。”
东宫。
太子捏着折子皱眉,谢松照进来接过江宁八百里加急送回的呈报折子,看完就觉得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