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勒嘴角泛起的却是苦笑,他转向意大利人,举着手中的空酒杯:“能再要一杯吗?”
“当然,这才是美国人的样子!”上校笑着示意手下给维斯勒倒酒,然后瞟了眼鲁登道夫,“阁下是哪里人?”
“出生在欧洲的美国人!”说假话的时候,鲁登道夫的眼睛很不自觉地连眨了几下。
“哦,欧洲,美丽的欧洲!让我猜猜……阁下是出生在德国吧?”上校讪笑着问。
“何以见得?”话还是这句话,鲁登道夫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了。
“您身上有着德国人的传统气质,优雅、固执,而且……口音也有些德国味道!”布鲁尼上校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面前的精致小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递给鲁登道夫。
这一次,鲁登道夫没有拒绝,同时告诉对方:“您看得很准,我出生在汉堡,算是半个德国人!”
“半个我看不止!”布鲁尼上校笑着将打火机递给鲁登道夫,对方的每一个小动作——包括使用打火机的方式,都被他细心地看在眼里。
吸了一口雪茄,鲁登道夫很自然地赞道:“正宗的南美货,很不错!”
上校有些得意又有些愤慨地扬了扬眉头:“那可是从德国商人手里买到的,整整400帝国马克!”
“喔,在美国只需要40美元就能够买到!”鲁登道夫这话并非乱语,在波士顿的品牌商店里,40美元确实能够买到一盒不错的南美原产雪茄,折合整整100德国马克。
“是么?看来德国商人从中赚取了三倍的利润,真是比犹太人还狡猾!”布鲁尼上校句句都在对德国人冷嘲热讽,这既有故意试探的原因,也反映出当下许多意大利人的心态。尽管意大利也从打败英法俄等老牌欧洲强国的战争中分到了一小杯羹,但相比于接管大英帝国海外贸易、垄断法国重工业资源并从东欧获得大量劳动力的德国政府,意大利人的经济收获和军事成就同样不值一提,1942年的多项重要经济指标甚至还未恢复到战前水平,失业率持续攀升,物资短缺时有发生,身处这样的社会环境,自然要对国富民强的邻邦感到羡慕嫉妒恨!
听了这话,鲁登道夫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却只是抽烟而不答话。
这时候,维斯勒起身举杯:“上校先生,能否由我提议,为了世界和平,也为了我们可以早日回家,干杯!”
“当然,当然!”意大利上校一手夹着雪茄,一手端起酒杯,然后斜眼看着鲁登道夫。
“既然是为了世界和平!”鲁登道夫勉为其难地将手伸向面前的酒杯,布鲁尼却突然说了一句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