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辆指挥型的四号坦克上,穿着黑色坦克兵服的德国装甲兵上尉汉斯·法尔隆特用无线电通讯器大声招呼着下属的车长们——在这支以侦察兼战斗为职责的装甲连队中,唯独连部拥有一辆指挥型的四号坦克以及一辆装甲通讯车,下属三个排钟,第一排辖有4辆38t和4辆装甲车,第二排辖有2辆38t和2辆装甲车、4辆装甲运兵车,第三排没有坦克,直接由4辆装甲车和4辆装甲运兵车组成,轮式装甲车上安装有20毫米口径的机关炮,也即是传说中的“步兵杀手”。
穿过了苏军阵地,一座样式古朴的桥梁已经隐约可见了——丘陵起伏的波兰南部有不少这样的小河流,它们只有四、五米宽,旱季的时候人们能够涉水而过,不过四月份属于水量比较充足的时节,若是桥梁被毁,那么坦克车辆亦或是步兵想要快速渡河,那么就必须等着后方的工兵部队将渡河设备运来并且搭建好。
在零星炮火的火光照耀下,苏军步兵们正仓惶地朝着那座桥梁逃去,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他们的两条腿最终跑过了德军的履带和车轮,不过这些人似乎是顾虑到还有大量的同伴没来得及撤退,亦或是根本无暇思考那些深重的责任,他们没有立即炸毁桥梁,只有少部分人加入到了桥头守军,但他们还没来得及缓过气来,德军的两辆38t就已经冲上了桥头,苏军部署在两侧的重机枪用密集的子弹徒劳地敲击着它们的炮塔和车身装甲,但这样的攻击根本无济于事,只见两辆坦克一边平稳前行一边以坦克炮和车载机枪猛烈向对岸射击,不多会儿便已经越过了桥梁,这时候,苏军还在桥头阵地上慌乱地跑动,轻快的机枪迅速将他们从这种糟糕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在德军坦克的压迫下,苏军步兵们再次放弃桥头阵地后撤了!
在这个异常重要的时刻,汉斯·法尔隆上尉果断命令道:“1排,就地散开各自寻找警戒防御战位!2排,不要过桥,各车组寻找隐蔽处隐蔽!3排,清理桥头!通讯员,发报给团部,我们刚刚占领了7号桥!”
不多会儿,团部就利用无线电发来了指令:不惜任何代价守住7号桥!
石头构造的桥梁,与那些钢制的大桥简直属于不同的世界,桥上甚至还有古朴的石头栏杆——值得庆幸的是,38t型坦克并没有38吨重,实际上,它们的正常战斗全重仅仅94吨,只有苏军t-34的三分之一!
“长官,有大量步兵朝我们这边靠近,很可能是刚刚从阵地上撤下来的苏军部队!”
负责殿后和侦察的轮式组行家车,以有效距离在10公里以内的无线电对讲设备报告了战场的新情况,汉斯·法尔隆上尉镇定自若地命令道:“先确定不是我们的部队再开火!”
既然是装甲穿插作战,敌我混杂的情况在所难免。不过,装甲部队的强悍火力、防御和机动力量赋予了它们独一无二的大纵身穿插作战能力——相比之下,空降兵虽然能够穿插到更远的地方去,却不具备独立攻坚或是高强度的防御作战能力。
紧随坦克部队推进的轮式装甲车和半履带式装甲车这时候也已经在苏军的桥头阵地里做好了防御准备,尽管他们的数量不多,却能够很好地弥补坦克部队的近距离火力盲点。在战斗状态下,装甲步兵们纷纷下车作战,而半履带式装甲车上往往只留下一名驾驶员、一名机枪手和两名迫击炮手留在稍后一些的地方。
稀疏的枪声突然从桥梁南侧传来,片刻之后,无线电通话器中传来了侦察装甲车指挥官的声音:“见鬼,长官,那些都是俄国人!他们在向我们开火!”
“装甲排立即撤过来!其他人,等敌人接近到500米再射击!敌人撤退就停火,明白吗?”汉斯·法尔隆上尉喊道,等一切都部署妥当了,他专注的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情况——在时而腾起、时而湮灭的炮火下,苏军步兵们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而人群中并无坦克的身影!
随着到自己到桥头的距离逐渐拉近,苏军终于发现了桥头阵地已经易主,但混乱的局面已经容不得他们的指挥官再认真组织反击了!
等待对方的距离足够近,汉斯·法尔隆上尉通过无线电对讲设备猛地下令开火。
这响亮的声音几乎不使用通讯器也能让默默等待的德军官兵们听见,刹那间,各式各样的火器都在向阵地前方的俄军开火。在500米的距离上,坦克炮、机关炮以及轻重机枪的杀伤力让苏军步兵们无法再前进哪怕50米!
在血肉之躯与金属风暴的正面对抗中,前者由于巨大的伤亡和士气上的急速衰弱而后退了,但撤退至此的苏军步兵毕竟占据着数量上的巨大优势——虽说这支德军装甲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了他们的阵地并截断了他们的退路,但是在整体战略上仍然占据着主动权的苏军官兵并不愿意轻易地放弃抵抗。十分钟之后,在几门反坦克炮和步兵炮的支援下,苏军步兵们又卷土重来,而且这一次他们学乖了一些,不再盲目地向桥头猛冲猛打,而是躬着腰、低着头,相互之间以2到3米的间距快步向德军阵地这边推进,当其中一支部队遭到德军火力的压制时,其余部队就会加快速度向桥头前进,如此交替往复,庞大的进攻队列竟不断逼近半个小时之前还在己方部队控制下的桥头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