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最后一辆亨舍尔公司的样车,外观上依然沿用了德国坦克一贯的方形车身,所谓的倾角也只是“85度角的样子货”,而为了让装配有长身管75毫米炮的炮塔更具战斗操作性,他们特别设计了一个比四号坦克更宽更长的炮塔。从横截面上看,这个焊接结构的炮塔呈半椭圆状,并且增加了勺状护盾,使得防御较四号坦克增强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在发动机方面,因为考虑到空降坦克将由运输机群承载,他们标新立异地选择了ju-86所使用的juo205型柴油发动机,鉴于坦克发动机的尺寸,最终在自己的样车上安装了改造后的6汽缸航空柴油机——1700转速分的时候可以提供720马力的功率,以至于在比戴姆勒-奔驰样车重18吨的情况下,时速仍然高出了5公里,达到了相当惊人的60公里每小时!同时,亨舍尔公司的工程师们还考虑到了这种柴油机尽管使用的轻质航空燃料,能够轻而易举地从空军各处机场甚至是一些运输机的油箱里获得!
通常情况下,样车展示并不像后期测试那般全面检验机动性、防御性、攻击性还有长距离行驶的可靠性,加上这次准备时间较短,三辆样车各有一些部件采用的是等重或者效用相近的“替代品”,所以德国军官和技术专家们就像是面对博物馆里的展品一样绕着它们进行围观,并听取主要工程师们对自己样车的性能讲解。接下来,势在必得的克克虏伯公司和戴姆勒-奔驰公司让他们的样车进行了载人试车,罗根也亲自坐在炮塔上感受了一下“35吨空降坦克”与四号坦克的区别。总体而言,克虏伯的样车技术最成熟,在绕着试验场转了两圈都未出现故障,戴姆勒-奔驰的柴油机在坦克行驶过程中三度熄火,而且柴油机冒黑烟、噪音大的特点毕现无遗。至于亨舍尔公司标新立异的航空柴油机,由于技术上还有待改进,最终没能进行实际展示。
展示结束后,在空军副司令米尔希的主持下,空军兵器生产部、空降兵装备部和空军作战部进行了“三堂会审”,大多数军官都倾向于克虏伯公司的样车,毕竟使用相对成熟的技术,几个月后就能够顺利进入量产期,在这个问题上,罗根又一次发挥了自己的主观作用:三个公司的样车各有特色,在装甲方面却无一合格,在他的强烈建议下,三家军火公司都获得了各生产3辆测试车的订单,但必须在装甲倾角、装甲厚度以及发动机稳定性方面做出相应改进!
造价方面,军火商们的单车报价都达到了四号坦克生产型的三倍以上——许多军官都觉得还不如直接改装四号坦克,但罗根依然坚信,眼前的代价用不了多久便会体现出它的巨大价值!
第53章 雁南归
没人说得清战争期间英德双方共在泰晤士河口布设了多少枚水雷,伦敦之围和平解除时,英国海军被获准利用非武装舰只运送军队和平民撤离,短短三天时间里,皇家海军从难以通行的海面上开辟出了一条通道,而在这之后,效忠于温莎公爵及其救国军的英国海军官兵,又利用德国海军转交来的英制和法造扫雷艇进一步清扫水雷,到了1941年2月底的时候,泰晤士河已经恢复了部分通航能力。根据《切特西三方协定》,伦敦成了战火下的特殊自由区,除了负责维持治安的英国救国军之外,其余国家和势力的船只亦可在无武装的状态下相对自由地进出。纵观欧洲历史,这样的情况在诸多战争事件中并不稀奇,只是在英国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那种殊死抵抗的意志已经渐渐瓦解了!
当北方的战事依然在激烈进行的时候,温莎公爵政府与德国政府最近签署的一项交换协议,德国开始分批次释放早期的英军战俘和平民——1940年夏天的西线战役中,虽然大批英军通过敦刻尔克逃离了灾难,但仍有超过10万英军官兵、大量随军家属以及暂居法国的英国人被德军俘虏。虽然退守苏格兰北方的丘吉尔政府拒绝交换性地释放仍在英军战俘营中所剩的600多名德国飞行员和近2000名陆海军战俘,德国政府依然挑选出那些愿意接受英德亲和、不支持英国继续抵抗的军官与具有一定家族影响力的平民率先返回英国,这样的心理攻势也确实收到了效果:英国南部的局势进一步趋于稳定,而且越来越多的英军官兵放下武器、离开他们之前藏匿并开展游击作战的威尔士山林和英格兰北部山区。
多云转晴的一天,一艘悬挂着德国国旗的中型游船平缓地从比利时方向驶来。在这艘由德国海军官兵操控的快船上,搭载了一群身份特殊的客人。
当自己还是作为留学生来到欧洲的时候,罗根就曾乘船游览过泰晤士河以及见证大英帝国数百年强盛的伦敦城。如今再来,身份和时空都已发生了原先意想不到的转变,旁观者已然获得了强势的主宰权,可是本应该充斥胸腔的那股豪迈与自信,却悄然被离别的伤感所湮灭……
“这座伟大城市的多数建筑都得到了完好的保存,但非常令人惋惜的是,有一些古老而坚固的房屋被丘吉尔政府下令改建成为战斗堡垒,想要让它们恢复原貌恐怕是很难做到了!”
当罗根用比当初流利许多的英语将战争责任推到对手头上的时候,著名的伦敦塔桥恰好遥遥在望。因为寒冷而将小半张脸藏在羊绒围领的多琳,刚刚还在神情惆怅地看着这陌生的海面。
“是啊,有些东西一旦改变了,想要在变回去是不可能的!”
多琳此言颇有深意,当得知可以返回英国的消息之后,她的姨妈和姐姐们无不是欢呼雀跃,唯独她这个正统的英国人却显得异样的惆怅。或许,这个青涩而内敛的英国姑娘早已经下定决心要抛开世俗成全一段跨国的战争爱情;或许,她一开始只是为了保全家人而做出选择,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却又无可救药地陷入了迷恋。不论是处于什么样的原因或是心态,总之,那一晚,她哭了,在罗根的怀中无比伤心的哭泣。
作为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将领,罗根也有自己的无奈。经过了前期风雨满城的尴尬处境,他终于意识到金屋藏娇对于一位来说是弊大于利的——即便要藏,也不能藏在公众眼皮底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在征求了多琳及其家人的意愿之后,便趁着这次来到英国部署军务的机会将她们一并安顿。
自从戈林事件之后,德国高层军政人员就被要求尽可能避免乘坐飞机出行,罗根和他的下属们便乘坐快速专列从柏林驶抵安特卫普,再在那里登上了往来于英国和比利时之间的游艇。整个过程耗费大约十六个小时,比起飞机来说要慢得多,却也让罗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长痛不如短痛”。
直到船即将靠上古老的西印度码头,罗根假装平静地说:“没有了旧时的机器轰鸣,伦敦还是一座非常适合居住的城市!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一直在这里住下去,或者……等到怀特岛上的房子重建起来再搬回去!如果利物浦那边有消息,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