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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两个世界的人

驶过长而笔直的菩提树下大街,汽车进入了施普雷河心岛,也就是柏林著名的博物馆岛。这里坐落着德国的新、老博物馆和国家美术馆、帕加蒙博物馆、腓特烈皇帝博物馆、皇宫博物馆以及柏林大教堂、王室大花园,这些揉和了希腊、罗马和巴洛克风格的古典建筑群,隔着浅浅的河流与西岸的繁华都市相对而立,一座弯型拱桥就像是分隔时空的奇特界限!

战争时期,又是法定工作日,前来参观的游人并不多,倒是一大群穿着希特勒青年团制服的孩童正在几个预备军官的带领下列队走过柏林大教堂前的石板路。这些看起来应该还不满14岁(10到14岁属于青年团中的少年团)的孩子们稚气未脱,却一个个满脸严肃、故作深沉,俨然一副小军人的摸样。眼下德国在主要战线上节节胜利,这些本该一门心思坐在教室里学习的孩子们至少不用奔赴前线,想想另一个时空1944年之后的德国,罗根就有些惆怅:在小胡子元首的带领下,这个国家很快就要卷入到一场更为艰巨的战争中去了,如果他像历史那般昏招频出,这一次德国还能够避免失败的厄运么?

下车之后,罗根深吸了一口寒冷却清新的空气,然后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银质的烟盒。不得不说,这军用桶车虽然很实用,却油腻腻地充斥着机械的味道。就舒适性而言,显然比不上豪华版的梅赛德斯-奔驰轿车!

刚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发现“小女仆”大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那神情,仿佛看到了病入膏肓者不顾性命之忧偷吃禁食,又或者是吸毒者难以自制。

“我不喜欢抽烟的人,也不喜欢浑身烟味的人!”见罗根的另一只手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她突然一字一顿地冷言道。

“嗯?”罗根愣了一下,与那副极度无辜和悲哀的眼神对视了两秒,迅速败下阵来,默默地将烟又放回到烟盒里。

诚然,元首是极不赞成吸烟与过度饮酒的,可是帝国军政要员们,少说也有一半是烟不离手的吧!

见达到了自己的效果,刚刚还有些冷板的俏脸迅速升温,嘴角又出现了那种得意的微笑。斯人轻巧地一转身,用很正常的语调说:“快走吧!”

罗根顺手将烟盒塞进口袋里,转头看了看奥古斯特,这家伙耸耸肩,示意自己需要留下来看着这辆万分宝贵的桶车——如此行径,自然遭到了罗根的严重鄙视。不过这位在战场上毫不含糊的年轻将领,这时候反而有些迷糊了:自己怎么会被一个顶多20岁的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

回过头,只见穿着本来就很休闲的“小女仆”,这时候正欢快地摆动她那精灵般小巧纤细的腿,踏着5厘米的小高跟嘎登嘎登地走在大石板铺就的路上,纤薄的丝袜恰好衬托出近乎完美的腿型。话说这丝袜在16世纪初就已经出现了雏形,但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丝、棉质地的丝袜还只是上流社会的特权,后来随着成衣的普及和女装造型的变革菜逐渐普及到了各个阶层。不过,真正具有现代意义的尼龙丝袜1939年秋天才开始在美国出现,并且在短时间内引起了抢购风潮——这时候的欧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汹涌袭来的战争所吸引,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愣了有那么几秒,罗根才快步跟了上去。

腓特烈皇帝博物馆,顾名思义,是用来缅怀德意志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的,它修建于普鲁士时代,但还不到一百年的历史。这里面不单单陈列着腓特烈大帝的遗物,与之相关的军旗、武器还有描绘其经历的油画都作为藏品进行了精心布置。此次将波兰和法国王室的物品放置于偏厅陈列,恰也符合这位君王统治时期的经历,因为他有生之年让法国和波兰这两个国家吃尽了苦头:在1756至1763年的“七年战争”中,腓特烈大帝举普鲁士之力与法国、俄国、奥地利、瑞典等强大对手作战,吞并萨克森、占领西里西亚,一举改变了当时的战略格局——由于普鲁士最大限度地牵制了法国的军力,使法国无法顾及其在北美洲和印度的殖民地,加拿大和印度的控制权由此落于英国人之手;至于波兰,在1772年的时候,普鲁士伙同俄、奥两国第一次瓜分波兰,取得了波罗的海沿岸大片土地,并将东普鲁士同国家本部连在一起!

出于对伟人的敬仰,罗根认真地赏鉴了这里的每一件藏品,尤其是那个时代遗留下来的一些官方文件。腓特烈大帝登基的时候,普鲁士的国际影响力还很弱,常备军仅有8万人,凭借其在内政外交上的出色手腕,普鲁士才逐渐发展成为一个陆上强国,20万精锐部队也成为他实践“政府的基本法则都是扩张领土”这一理论的最有力工具!

看到这一句话,罗根不禁想起了如今的德国,想起了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生存空间论”,很难用错或对去评判这两个内涵一致的理论,弱肉强食的法则在整个自然界都是通用的,关键,或许就在于它是否顺应了历史的潮流——文明扩张而不是反人类的毁灭!

“哼,好无趣啊!没有一件算得上新奇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