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焉这些年收复了西疆,并在景帝去世前,请命将西疆设为了西域长史府。
顾粲则在上官衡登基后官至大司徒,位于丞相之上。
上官衡执政虽然处处受到顾粲的挟制,但顾粲也属实受够了操劳,那日林纨为顾粲束发时,见他乌黑如墨的发中竟是掺了几捋白发,想着他年岁还未至三十,尽是如此操劳,终是扑进他的怀中,失声痛哭。
顾粲抚了抚怀中女人柔软的鬓发。
操劳对他而言不甚重要,这几年令他颇受煎熬的是林纨和上官衡的流言,虽然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但他被硬扣了个发妻背德失贞的帽子,也是滋味难言。
顾粲眸底带着深不可测的笑,他忍了上官衡许久,也该从他手中讨要些东西了。
顾焉一死,顾粲便顺理成章地向上官衡请辞,要回西凉做他的藩王。上官衡自动了夺位之心后,一直都是在顾粲的辅弼下行事,顾粲要辞官承嗣,他自是不愿意放手。
回西凉之事被一拖再拖,直到太康二年初,上官衡才终于作罢。
林纨见顾粲这几月也是在一直盘算,本来顾焉已经收复了西疆,他承位的那块地也比之前的凉州大了四倍不止,但顾粲仍是不满意,心里存了将雍泰两州一同并入西凉的意图。
雍州与司州接壤,直迫洛都,在反复的权衡中,上官衡只把泰州一地划给了西凉。
年节刚过完,回西凉的事也定了下来,可次子顾昕却又染了风寒,直到上元节前,顾昕的小身子才恢复了过来。
林夙得知顾昕又生了病,便嘱咐林纨让顾昕身子好后去林府寻他,他要亲自教自己的曾孙习武。
林纨和二子将离洛阳,知道林夙舍不得顾昕和顾昭,便依着林夙的心意,将顾昕送到了林府,让顾昕再陪林夙几日。
顾昕去林府前,顾粲唤住了他:“昕儿,过来。”
顾粲一向对两个儿子不亲近,可顾昭和顾昕仍是对父亲敬重至极,渴望得到父亲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