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纨刚要开口询问,她何时可以先去看看新宅,顾粲又道:“不必赶在年节前装葺完,也不可因此事操劳。供你差遣的下人足够,你只需按照你的心意安排下去,他们自会替你做事。”
说罢,顾粲命元吉搬来了个一尺半宽的木箱。
林纨打开后,发现里面整齐地堆砌着足纹银,是本朝成色最好的官银,几乎没有任何杂质。
顾粲的意思明显是,这一大箱纹银是供她花用在新宅上的。
林纨本想着拿出自己的嫁妆去布置新宅,她的钱给了柳芊芊一部分,但是余下的装葺个新宅却是足够。
见林纨的神情明显是被惊到了,顾粲面容平静地饮了口茶水,却看见林纨将下人都挥退,有些担忧地低声问他:“子烨,你不会是……收贿了吧?”
林纨心中愈发不安,顾粲却险些被茶水呛到。
他放下茶盏,无奈问道:“你怎会觉得为夫收了贿赂?”
林纨静默了半晌,好在顾粲对这些声名之事不在意,如若换了旁人,妻子若是直接了当的问他是否私相授受,收了贿赂,怕是会怒极恼极。
“嗯?纨纨到底是怎么想的?”顾粲趁势将林纨拽到了怀中,今日她涂了香粉,那是顾粲熟悉且安心的味道,他不自觉地低首去嗅闻她身上的香气,用鼻梁轻轻蹭她的颈脖。
林纨觉得有些痒,微微缩身,用手轻轻地推了推他。
她一直都觉得顾粲手头并不宽裕。
司空的俸禄并不多,一月也就十余两纹银,还有十几石粟谷,顾粲深得景帝信任,偶尔会得些大额的赏银,但她对顾粲的这些事并不大清楚。
若要在凉州倒还好说,顾焉身为镇北王,凉州百姓每年上交的税赋扣去给朝廷的部分,都可以供其花用。
可顾粲却与顾焉没什么联系,他能花用的也只有俸禄和几年前从凉州带来的积蓄。
顾粲没松开她,林纨仍是猜想不出缘由,便小声地又问:“你没有吗?”
回林纨的是颈部处的微痛,且带着些许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