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纨的侍从见状挡在了前面,顾粲不欲此事再节外生枝,便命身侧随行的小厮将提前备好的银钱和酒食分发给那些百姓。
按说,百姓要到了这些物什,便该退下。
可他们非但没退,反倒是不惧林纨那些行伍出身的侍从,硬是要往婚车前凑。
侍从们只得抽刀,拦住了他们。
顾粲在马背上,手着马鞭,指着那些刁民,语气微沉地威胁道:“你们是不是活腻了,竟敢拦本廷尉的婚车?要不要我请你们到牢狱中坐坐。”
那些百姓听后,非但不惧,只哄笑一片,反倒是变本加厉地要往婚车处靠。
百姓皆是男子,没有一位是女子,而且这些男子看着都很是年轻精壮,倒不像是平民,而像是什么权贵的侍从。
顾粲骑的马被惊到了,仰颈低低嘶鸣了一声,顾粲勒住了缰绳,眸色顿时深如寒渊。
那路上经行的百姓并不多,他们本来看着有婚车被障,想来看看热闹,但一打听到仪仗的队伍竟是镇北世子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皆是避而不及。
扮作刁民的那群人收敛了笑意,面上露出了杀气,他们纷纷从短揭中掏出了匕首,但却不欲伤到顾粲,他们的目标显然是婚车中的新妇。
顾粲命侍从道:“快拦住他们。”
侍从自是摆好了阵势,他们虽武艺高强,但竟是敌不过那些人,其中一褐衣男子趁势靠近了马车。
他手中持着的匕首已经被侍从打落,侍从们见状,忙互相交换眼神,又遣了两名去拦住那褐衣男子。
褐衣男子动作极快,他想将婚车中的新妇,也就是蔼贞翁主拽到车外,当他掀开了车帷,却吃了一惊——
里面的不是蔼贞翁主,而是一提刀侍从,此时他正举着刀,眼如铜铃地逼视着他。
褐衣男子忙放下了车帷,高声喊道:“上当了,婚车里的不是新妇!快撤!”
那些扮作刁民的人纷纷停下了打斗,顷刻间四下奔逃,动作是身轻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