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身为细作,一旦漏出了自己的底细,那便是死路一条。
她只能继续潜伏在林纨的身侧,暗地将翁主的闺中琐事记下并写成书信,再通过顾粲在侯府中安插的其他细作,寄到镇北世子府。
香芸因着这个,终日活在对林纨的愧疚中。
顾粲见香芸终于松开了他的腿,正要追出去,去寻林纨,却被紫衣男子拦了下来:“子烨,她既让那小丫鬟拦着你,便是不想让你看到她狼狈的模样。你若是实在担心她,那便让这小丫鬟去寻她吧。”
香芸噙着泪,一脸赞同地重重点头。
顾粲面色阴沉至极。
林纨适才的反应,像是孕吐。
他的指尖,不易察觉地微颤。
顾粲沉声命香芸:“去寻翁主,照顾好她。”
香芸如获大赦,顾不上应是,便飞快地到石舫外寻林纨去了。
紫衣男子从未见过顾粲有如此失常的时候,心中猜测万分,见四处有旁人在看着他们,便示意顾粲进雅间说话。
二人落座后,紫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折扇,转而拾起了食案上,林纨落下的那把玉骨纨扇。
纨扇的扇面是丝帛所制,薄如蝉翼,上面精绣着素白的玉簪花和长尾蓝蝶。
上面还隐隐泛着清幽的冷香。
紫衣男子微微眯起眸子,将那把纨扇把玩在手中,轻叹道:“纨纨执纨扇。林纨,好名字。”
这话刚一说完,顾粲便沉着脸,将那把纨扇夺到了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