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钱管家连连应声间退出了书房,不多时便请来了李璞,还是裹着黑色氅衣,兜帽覆面。
“参见太子殿下。”戚同甫强压着胸口的怒气,恭敬行礼。
“我的戚大人呐——”李璞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完全忘了君臣的礼数,看着就差给戚同甫跪下了,“这次这莜县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急得在房间内无序地打着转,“牛家村的事儿还可说是人少,汀县的事儿还可说是路远,可这莜县——”
“这莜县就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啊!这么多人,这么大阵仗,怎么收场?怎么收场啊!”
“头前儿汀县出事儿的时候我就劝过你……”他攥着戚同甫的手连连发抖,“咱们收敛些,收敛些……可你……”
“我怎么了?”
戚同甫起先一直毕恭毕敬地躬着身子听李璞念叨,眼下突然起身,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的话,面色阴冷。
李璞见状,吓得一时语塞,“你你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
“下官做的哪一件事——”戚同甫咄咄逼人地反问道:“不是为了太子殿下您的大业?”
“可……可是那银子……”
“可是银子多少算是够?”戚同甫嫌弃地打断了李璞结结巴巴的答话,“殿下是又要跟我说这个吗?”
“那也……”李璞一张脸上五官都皱到了一堆,“总……总挑个远些的地方啊……”
“那可是瘟疫啊……戚大人……”他急得都快哭了,“真传到晟京来怎么办?我不过而立之年,不想刚穿上龙袍就躺到棺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