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也发现了?”戚景思突然定神。

昨夜从瞧出山匪得令、拔刀等一系列动作整齐划一时,他就觉出异样;那分明像是训练有素的武者,不像一般落草为寇的草莽流民。

之前大事一桩连着一桩,他也没功夫细想,总还疑心是不是自己当时过分紧张才多虑了,可既然连言斐也察觉了,这当中多少该是有些异样。

“没影儿的事,你别出去与旁人说道。”他接着开口,却是突然话锋一转,“你在这儿等着,我找人送你回鹤颐楼。”

“戚公子——”言斐喊住戚景思的背影,“你是……”

他说着垂下头,良久后才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在躲着我吗?”

“我躲着你做什么。”戚景思的声音还是很冷,说话时也没有回头,言罢就走回了戚府高阔的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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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户部尚书刚刚走马上任,青/天白日里,在皇城根儿脚下,就被人掳劫了唯一的儿子。

此事一出,朝野震动。

虽然有朱夫子坐镇,没人敢惊扰了豫麟书院,但书院进城的路上还是加派了不少府兵把守。

戚同甫看着应是有得忙活了,接下来没有再找戚景思的麻烦,但两人相安无事的前提是——

戚景思每日在两倍护院小厮的护送下准时去豫麟书院报道。

又是一日午休,他前脚刚跨出豫麟书院的大门,头顶就是一场暴雨落下。

外院的小厮急忙上前撑伞,戚景思却盯着伞沿边跌落的雨滴愣愣地出神。

豫麟书院的第一场雨,落在开学的第一天,淅淅沥沥的一场春雨,那么温柔,落了医愚轩满室。

雨中的青衫少年更是温柔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