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斐将想说的话说完,便不再言语,房中一时静了下来。
小巴勾着脑袋没有答话。
他不敢答应言斐,可心里又实在向往,说不出拒绝的话。
现在每日言斐下了学堂,会把自己学来的诗书教给他,也准他到自己的书房找书来看,还时不时和他谈论几句晟京城内学子们关心的时政策论。
小巴刚十五,没人愿意一辈子都窝在鹤颐楼里端盘子刷碗,况且,言斐平时教他的东西,他是真的喜欢。
可是言斐说要带他一起进学堂,还要让当朝帝师给他赐名,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房中沉默被一声叩门声打断,小巴急忙上前开门,恭恭敬敬唤了声:“言老爷。”
言诚理进门,瞧了眼小巴的手,“伤得重吗?”
小巴摇头,言斐已经起身让开了椅子。
“你母亲说你还未回府,我便知道在这里。”言诚理坐下后瞧了眼身边的儿子,“怎么,还是不服气?”
言斐也不答话,别扭地偏过脸去。
“小巴,你去沏壶茶来。”言诚理见状也不恼,抬头支开了小巴对言斐道:“有些事儿,在府里说,总怕你母亲听去了伤心。”
“爹爹知道你性子执拗,今日的事情小巴没做错,你是不会服气的。”他语重心长道:“但爹爹,也有爹爹的苦处。”
言诚理本也是穷苦出身,鹤颐楼在他手上一路从一个路边的摊档做成现在晟京城里最红火的酒楼,其中的辛苦不可言说。
可旁人明面上都尊他一声“言老爷”,背地里只会红着眼睛说他满身铜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