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兴致缺缺地斜靠在榻上,连眼皮都不曾抬半分。
柳娴儿一曲弹罢,费柏翰这边得了一阵吹捧,正是那虚荣心最得满足的时候,却一个转头瞧见了榻上恹恹欲睡的戚景思,便又觉得尤显不足。
“今日是你们哪一位如此长进?”他调高了嗓门,“把我们千杯不醉的戚公子都给喝倒了。”
戚景思闻言也不睁眼,只牵着一边嘴角笑了笑。
“又或者是——”费柏翰说着起身,走到柳娴儿身边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是你这曲子,让我们戚公子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戚景思微微睁开点眼缝,瞧着费柏翰手上的动作,笑容散漫,“酒自是好的,人也是好的。”
“都好。”
“戚公子夸你呢。”费柏翰撤了点在柳娴儿下巴上的手,走到大圆桌前拿起一盅温在小炉上的热酒,递到柳娴儿跟前,“还不赶紧谢过?”
柳娴儿双手接过酒盅,走到桌前拿起一只金杯满上,莲步轻移至贵妃榻前,半蹲半跪,低着头递上手中酒盏,颊边也跟着绯了两分。
戚景思接过酒杯,一仰头便饮尽了。
“都道戚公子生得英伟不凡。”常浩轩瞧着柳娴儿一脸的娇羞模样,没好气地打趣道:“倒不曾想能让我们的娴姐儿都抬不起头来。”
“戚公子模样生得自是好的。”
晟京名妓柳娴儿,左右逢源的功夫自是不在话下,她再满上一杯走到常浩轩身侧,几句话就将人哄得合不拢嘴。
戚景思对这些声娇体软的妓子实在是不感兴趣,他懒靠回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