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洗澡, 甚至连鞋都懒得换,他直接进屋倒在房间的大床上。
就在这一天之内,床那么空, 明皙的手那么暖。
他偏头瞥见床头柜上的药瓶。
以一种可怕的自律,今天之前,他坚持夜跑那么多年,风雨无阻,终于断在了今天;就好像这么多年来他那么努力,把自己裹得那么紧,还是让明皙闯了进来。
反正今晚大概是不用睡了,他把视线从药瓶上移开,一回头就看见桌上一个未拆封的包裹。
与其躺在床上任由思绪不受控制地失眠,翻来覆去,倒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包裹里是他新买的参考书,他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准备拆了包裹刷题,起码还可以分散下注意力。
拆开包裹,最面上的一本却不是他的参考书。
因为自己经常买书,熟悉折扣一类的东西,这次为了凑单,他顺手下单了一本之前丁一楠要他帮秦语汐带的散文集。
他本人是不看这些东西的,现在只是望着书封上的一段话发呆——
起初,我并不欣赏你。
正由於你太晴朗了,而我情愿把自己缩至孤傲地步,如一枚蚕茧化石,埋入永不见天日的冰原底层。
如今想来,对你的好感是从嫉妒开始的。
从一开始,我们即是同等质地却色泽殊异的两个人。
你的眼睛里有海,烟波蓝,两颗黑瞳是害羞的,泅泳的小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