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老夫已经摆下几杯薄酒,为赵大人接风洗尘!”张叔夜也上前寒暄。
他五十多岁,胡子花白,但腰板挺直,面容刚毅,不怒自威。
赵良嗣没有宣读圣旨,因为皇上根本没有给张叔夜下达圣旨,所以张叔夜也不用焚香下跪,两人寒暄着进入府衙后堂,设宴招待。
济州大小官员作陪,席间丝竹悦耳,歌舞升平,披着轻纱,身姿妙曼的美艳舞姬长袖起舞,令人赏心悦目。
所谓文人风流,高雅逸趣,陶冶情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酒意上涌,不再拘谨,开始放浪起来。
不过毕竟是知州大人的舞姬,没有人敢动手动脚,只是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然后发出猥琐的笑声。
“哼,都是鄙俗之辈!”张叔夜心中冷哼一声,眼见属下官僚只知道欣赏粗俗的身体之美,不懂歌舞艺术的玄妙,十分鄙视。
“退下!”他挥挥手,让这群舞姬退出去。
不舍的看着妙曼美女的离去,人群中齐齐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息。
张叔夜脸色更难看了,目光转向坐在主宾位置的赵良嗣。
正好赵良嗣也看过来,两人颔首微笑,举杯示意。
“预祝赵大人此行马到成功!”
“还需张大人相助!”
“老夫一定略尽绵力!”
又饮了几杯,张叔夜便罢席了,他和赵良嗣还有正事要说,不能喝醉。
他请赵良嗣来到一座雅致的小暖阁,相对而坐。中间的黄梨木矮案上,放着两杯惹茶,白雾般的热气腾起,看对方都有些不真切,只有满屋的清香。
寒暄几句,赵良嗣首先开口,道:“良嗣此行身负皇命,诚惶诚恐,唯恐有负圣上所托,还请张大人提点!”
张叔夜大义凛然道:“赵大人放心,都是为了圣上和江山社稷,但凡有用得着老夫之处,自当从命!”
赵良嗣松了一口气,这张叔夜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是位一心为公的正直之人。
他试探道:“皇命在身,在下不敢耽搁,打算明日便动身前往祝家庄,不知张大人有何指点?”
“赵大人明日亲自去祝家庄?”张叔夜面露惊讶,沉默片刻后,迟疑道:“赵大人不先派人跟祝龙谈一谈?”
“在下从东京而来,手下没有合适的人啊!”
听到赵良嗣诉苦,张叔夜笑了,他知道赵良嗣的意思。
但他一心为国,只盼早日招安祝龙,其他的倒也不计较。何况他有心让时文彬戴罪立功,此时正是良机。
他抚须笑道:“老夫这里倒是有一个人,是适合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