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龙面露喜色,下马急步上前相迎。
关胜见了,慌忙跳下马,将青龙偃月刀放在地上,前趋几步,然后深深一拜,“属下拜见主公!”
祝龙扶起他,道:“关将军远来驰援,辛苦了!”
“主公深入河北,一路血战,才是真的辛苦!”关胜恳切道:“以后这些事交给属下们去做,主公坐镇祝家庄就行了!我们也安心啊!”
祝龙瞟了一眼晁盖,心想这位老哥就是老坐镇大本营,所以被老二宋江架空了。
晁盖像是明白了祝龙的那一瞥的意思,脸皮抽搐了一下。
不过祝龙知道关胜是真的关心自己,非宋江的险恶用心可比,叹了一口气,道:“古来创业之主,无不筚路蓝缕,身先士卒,安有垂手而得之理!”
感叹完毕,他话题一转,问道:“军师人在何处?”
关胜摇摇头:“军师带着两千步兵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祝龙笑了,道:“军师足智多谋,所作所为必有深意,我等静待佳音便是!”
三个时辰后,各部军队陆续归来,全都战果累累,押着大批俘虏和战马。
最神气得还是祝虎,他押着闻达和索超,一路显摆,十分得意,来到祝龙面前,大吹大擂,邀功请赏。
祝龙没有理他,连忙上前为闻达和索超解开绳索,解开自己的披风,为闻达披上,扶他们坐下。
两人吃了一惊,不知祝龙这是何意!
“两位将军容禀,我祝龙绝非兴风作浪的谋逆之人,你们或许听说过我祝家庄的事情,我祝家世居寿张县独龙岗百余年矣,一直奉公守法,与邻为善,乡邻无不交口称赞。奈何今上昏昧,奸臣当道,朝政糜烂。东平官府,贪财凌逼,诬良为盗,若不奋力反抗,则死无葬身之地!祝龙死则死矣,然老父何辜,幼弟何罪,何忍见骨肉遭戮,故余奋起反抗,抗拒官军,实为自保,迫不得已也!
幸而余略有勇力,又有诸位义气兄弟不弃,舍命相助,得以苟活!然天下芸芸众生,多是寻常人也,双拳难敌四手,胆怯不敢抗争,天下乌鸦一般黑,苛税暴政,生民如何得免?
余不忍百姓遭殃,欲申大义于天下,召集豪杰,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望两位将军体谅余之衷肠,高举义旗,共襄大业,平定宇内,立万世之功,流芳百世,凌烟阁上留英名,也不枉世间走一遭!”
听完祝龙一番长篇大论,闻达和索超愣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祝虎偷偷拉刘唐的袖子,低声道:“我哥都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刘唐摇摇头,然后两人互相鄙视一眼。
呼延灼来到闻达面前,拱手道:“闻兄,尚记得呼延灼否?”
两人当年都在西军中为将,只是统属不同。
西军并非一支成建制的军队,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包含了驻扎在西北的地方军、禁军、和各大将门的军队。比如鲁智深就是种家军的一员,这种军队父死子继,世代相传,有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而呼延灼隶属同是将门的麟州杨家军,闻达则属于禁军,两人虽然统属不同,但经常协调作战,两人都是颇有名气的军中骁将,经常被好事者拿来比较,排名伦次,所以也渐渐熟悉,由开始的互相较劲,慢慢惺惺相惜起来。
此时昔日同袍相见,却是如此情形,让人不胜唏嘘。
闻达苦涩道:“呼延兄,你怎么……”
“闻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以你我的出身,在大宋朝廷内,算是到顶了!站在山巅,怎么才能更进一步?只有下山,再攀另一座高峰!大宋朝廷气数已尽了,赵家皇帝骄奢淫逸,任用奸臣,败坏自己祖宗的江山,你我区区武将,又能如何?
我主祝龙,宽厚仁义,英明神武,不到半年,如彗星般崛起,拥兵过万,战将百员,纵横山东河北,四方豪杰争相投奔,有帝王之资,闻兄何不归顺,攀龙鳞附凤翼,光宗耀祖,流芳百世,如此方是智者所为!”
闻达听了,心中更加犹豫,抬头一看,见祝龙眼神殷切的望着自己,挪开目光,望向山下,只见一排排官兵俘虏被卸去衣甲,在祝家军长枪弓箭之下惶恐不安,生怕祝家军会屠杀俘虏!
闻达心中不忍,起身道:“若是祝大官人能答应闻某一个条件,某便甘愿投入您的麾下!”
祝龙大喜,毫不犹豫道:“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百个,我也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