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杨雄和石秀为了救出时迁,请出李应,虽然没有成功救人,但是李应确实尽心尽力,甚至因此被祝彪一箭射伤。
总之,杨雄和石秀是欠了李应人情的,现在李应遭难,石秀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祝龙看了吴用一眼,心里埋怨:你怎也将这事忘了,你不是最喜欢琢磨人心的吗?
难道是自己的弱智光环起了作用,无论敌友,智商都被严重压制,只有自己才能装逼?
他看了一眼摇着芭蕉扇,一脸淡然笑意的吴用,突然想起上次献计时,他是特意等石秀走了之后才说的。
这老小子,原来早有预料,把自己这个主公都瞒在鼓里,成功的装了一波。
好吧,你这么喜欢扮演诸葛亮,我就陪你玩吧,让你过把瘾!
“石兄,林教头也刚刚派人快马报信,说了这件事情!别急,我这就写信给董平,让他放人!”祝龙一副把事情想得很简单的样子。
石秀关心则乱,连忙拜谢:“多谢大官人!”
“主公,事情恐怕没有这么么容易。”吴用微微摇头道:“此事必是董平上次向主公结银子不成,便转而打李家庄的主意!”
他漫不经心的扫了石秀一眼,心道:我说应该借银子,你偏偏要反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现在还不是求到我这里来了,哼,一介武夫,鼠目寸光,焉敢反驳我的意见!
吴用心里得意,面上不变,继续道:“可是仅凭董平,他还不敢擅自调兵捉拿李应和杜兴,必须要经过知府程万里点头同意才行。程万里此人出自童贯门下,贪得无厌,必定也是看上了李家庄的钱财,他岂能轻易放手?所以主公写信给董平也是无用,他亦做不得主!”
“军师,这如何是好啊?”祝龙装出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玩阴谋诡计不如吴用,可是演戏他是专业的,无论神态,还是语气都没有半点破绽。
吴用心里暗爽不已,恢复了在晁盖和宋江手下时的自信和状态,摇晃两下芭蕉扇,笑道:“主公、石秀兄弟,你们且不要慌!既然他是求财,那便从钱财上做计较。不妨请中间人向董平和程万里说情,设法用银子保出李庄主和杜兴二人,同时让李家庄放出风声,假装要变卖家产,上京城买通童贯,救出李应!”
“好计策!程万里和董平要是不放人,李家庄用全部家产贿赂童贯,不管成不成,反正李家庄银子没了,他只能落得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白白为童贯做了嫁衣裳!若是放了人,还能得到一笔钱财!此计甚秒!”祝龙连声称赞不已。
石秀也面露喜色,道了谢后,匆匆离去,按照吴用计策行事。
看着石秀离去的背影,祝龙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吴用的计策听上去很好,却有一个破绽——要是李应提前招供了,到时证据确凿,程万里就不怕李家庄虚张声势了!
李应能熬得住拷打,不承认官府的污蔑吗?
祝龙敢肯定,他熬不住!
娇生惯养的大官人,哪熬得住酷刑。整个梁山一百零八条好汉,能在酷刑下不开口的,也就史进一人而已。
宋江、柴进、白胜之流就不说了,就连卢俊义、武松、李逵这些视死如归的硬汉,都曾屈打成招过,何况是养尊处优的李应。
祝龙都能想到这些,吴用更不用说了,可他依然谋划出这样的计策,明显就是不想李应和杜兴轻轻松松的出来。
他自己看破不说破,也是如此。李应和杜兴放出来,祝家庄就不能从中获益了。
“今天天气不错啊!”祝龙起身,走向亭边,远眺梁山方向。
他继续假装糊涂,以后石秀要怪,也只能怪吴用。
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史书上的君主们为何都表现得智力平平,除了宽仁豁达等人格魅力外,仿佛其他方面都很平庸,什么事都要问谋士,仿佛没有谋士,连走路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都不能决定。
以后自己也应该笨一点!
“主公想去梁山看看吗?”一直不说话的萧让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