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北平府西南方五十几里的旷野里,武魁武亮在亲兵和六道精英的护送下,正在拼命赶路。前日夜晚六道的六百里加急快报送到了元帅府,武安福辅佐杨林在山东起兵,围困济南府的消息让武魁武亮吓的魂不附体。所幸的是六道的探马斥候是天下最快的,此刻北平王府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武魁武亮当机立断,收拾细软,悄悄遣散家人。带上三百最亲信的亲兵和史大奈吴奈给安排的百名六道精英,从南门逃出来,一路向狼野山狂奔而去。看着天光大亮,武魁武亮脸上现出焦急的神情,元帅府一夜之间成为空宅,罗成不可能察觉不到,只怕他现在已经带兵追赶上来了。两人一边赶路一边向后打量着,生怕看到追兵的影子。
“两位元帅,咱们人太多了,实在跑不快,这样下去,只怕要明日才能到狼牙山地界。”佚名六道头目上前道。
“狼牙山不是派人来迎接了吗?还有多久能到?”武魁道。
“只怕还有几个时辰。”头目道,“咱们若不快些行进,只怕北平王府里发觉,若是追赶上来,可就糟糕了。”武魁武亮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敢怠慢,一边叫家眷把无用的东西丢掉。减轻马车的负重,一边叫亲兵们拼命抽打马匹,只求尽早和狼牙山的援兵相会。
武魁武亮他们驾御的骏马都是从突厥那里买来的,比起大隋的马匹更有耐力和速度,尽管如此。在拼命的赶路之下,突厥马还是气喘吁吁,很快就放慢了速度。武魁武亮怕把马累死,也不敢太过催赶,又跑了一个多时辰,也只走了不到一百里地。眼看来到一片草场之上,背后终于传来了一直让众人担心的追赶之声。
“两位大帅,罗成带领数百骑兵,就在五里后。”六道斥候急冲冲的来报说。
罗成为了追赶武魁武亮,根本不吝惜马力,一路奔来。几千人的队伍掉队无数,只有他和最精锐的数百人冲在前头,已经依稀看到了武魁车队的影子。
“准备战斗,若有抵抗,格杀勿论。”罗成亮出了五钩神飞枪,满面狰狞。他早想置武家人于死地,今天一得到武家全府消失的消息,立刻意识到除了什么事情。虽然武安福造反的消息还没传到北平王府,罗成也已经起了杀意。
数百精骑摆开阵势,追随罗成,向着草场之上,没有任何纵深防御的武魁武亮车队冲杀而今。武魁和武亮知道逃无可逃,将所有的大车围成一个圆阵,坐守待援。众人都躲藏在车阵之中,张弓搭箭,等待着厮杀。
罗成远远的望见武魁布下了车阵,回头吩咐手下人准备引火之物,随即银枪一振,第一个冲进了弓箭的射程之内。武魁见罗成的数百骑冲进了射程,高喊道:“放箭。”羽箭破空而出,大多都射向罗成,罗成手中银枪舞起,如若一条护在人和马身前的游龙,将羽箭一一击飞。白衣白马的小侯爷穿破箭网,一往无前,手下精骑自然也不含糊。冒着箭雨奋勇争先,不等车内发出更多的箭来,已经有人冲过一百步的射程范围,来到了大车边上。将手中的引火之物丢在大车上,后面有人早擦着火石,点燃火箭,突突的射在大车上,顿时燃起汹汹大火来。
车阵一见火,武魁武亮知道守不住了,忙把所有的老弱妇幼安排在后面。一面叫人继续放箭,一面带着二百名亲兵推开一辆大车,在缺口处和要冲进来的罗成部下精骑杀在一处。
“罗成,你私自劫杀朝廷命官,可知罪吗?”武魁见形势混乱,大声喊道,想要把事情搅混。
罗成从烟雾中钻了出来,大声笑道:“武魁,武亮,你们擅离职守。私通响马,我这是为国除害,你们纳命来吧。”说着飞马而来,一路之上,上前拦截者与他过招,全都是一枪便被刺死。罗成的白袍上染上点点殷红,恍若一个恶魔。
“罗成小儿,欺人太甚啊。”看到亲信将士一个个丧命在罗成的枪下,武魁大怒,手里的钢枪一摆,杀奔罗成而去。罗成见了他,狠狠道:“武魁,要怪就怪你的那个混账儿子。”他说着手里五钩神飞枪中平猛刺,武魁毕竟是堂堂元帅,身经百战。手底下也不含糊,见枪来到,横枪一架,避开这一枪。罗成回马,又欺上前来,枪头一抖,幻化出七朵并蒂的枪花来,旋转着奔武魁的面门刺来。武魁心里惊恐,根本分辨出来哪个枪头是真,哪个是假。只得枪一立,护在门前,左右一分,盼着将真枪头拨弄开。哪里知道他这一分,却扑了个空,罗成的枪却稍稍停了一停。等武魁枪招走老,他的五钩神飞枪从底下一绕,这一招是罗成一直保留的狠招,叫做绕花枪。两人本是放马对冲,说时迟,那时快。罗成这一枪武魁根本躲避不及,只听噗哧一声,罗成的枪就扎进了武魁的小腹之中。武魁啊呦一声,手里枪也握不住了,当啷落地。手抓进罗成的枪杆,脸孔扭曲,疼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罗成一枪得手,勒住了马,对武魁笑道:“老贼,总算叫你死在我的手上了。”他说着手腕一转,五钩枪在武魁的肚子里哗啦啦的转了一圈,罗成的枪上的五个弯钩如同莲花托一般。平时能顺带着刺人,这种时候的用处就是将武魁的五脏六腑都给勾在枪上,罗成这么一和弄,二和弄,使劲一抽枪。武魁肠穿肚烂,内脏都被搅了出去,死的凄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