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孟海公回望身边惊呆的一千多人,知道此地不能久留,王薄大军就在身后。野狼谷也有埋伏,不快走的话,只怕己身就要丧在此地。
残兵败将仓惶夺路而去,远远的野狼谷山上,孙成望着逃窜的孟海公,摇动了手中鲜红的旗帜,指向他们逃走的方向。在他的脚下,两万隋军,俱成骸骨。火焚过的焦臭味道,冲天盈谷,让人不寒而栗。
翻过两座山峰,穿过两条溪水,孟海公身后的士兵只剩下数百人,人人精疲力竭,来到横亘在众人面前的密林前。
“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就到海州了。”孟海公大声的激励部下道,可是他们的脸上都露出绝望的神情。孟海公心里恼恨,自己身为定彦平的弟子,双枪纵横天下。罕有敌手,可是如今一招未发,就狼狈如此,岂不是给老师丢脸,被天下人耻笑?
被死亡所压迫的残兵终于还是鼓足剩余的力量,向密林的另一头奔跑而去。孟海公冲在最前面,不多时,就看到了密林尽头的阳光。
终于安全了,孟海公心中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那象征活命的阳光里,铺天盖地的射来无数的羽箭。呼啸的箭风,带着死亡的邀请,扑向孟海公。
孟海公不愧是名将之徒,骤然遇袭,临危不乱。吐气开声,两支碧火驮龙枪舞在胸前,把所有的要害遮挡的水泄不通,无数的箭支被双枪打飞,伤不了他分毫。不过孟海公的坐骑和他身后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孟海公的坐骑中了三箭,哀鸣一声,双膝一软,卧倒在地。孟海公早有防备,摘蹬下马,就地打了一个滚,避开要命的乱箭。而他身后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了如雨的箭支,纷纷中箭倒下,三轮箭雨过后。不是被当场射杀,就是身受重伤,倒地哀嚎。
三轮箭后,密林的出口变得无声无息,过了好一会,才有马蹄声传来。孟海公单膝跪地,双枪护在胸前,他的大腿上被箭划过,受了轻伤。虎目圆睁,望向来人。
“孟知府,这样的乱箭也没能射死你,真不知道你是命大还是什么。”来人的面孔因为背对着阳光,根本看不清楚,可是他一开口,孟海公立刻醒悟过来。
“武安福,是你!”孟海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埋伏自己的竟然是同僚武安福。
“正是本帅,啧啧,孟知府,你的生命力真顽强。”武安福哈哈笑道,他的背后,是雄阔海,王君廓,谢映登和满脸怒火的张称金。更远一点的地方,是三百名张弓搭箭,随时能对孟海公发动致命一击的弓箭手。
面对巨大的阴谋和迫在眉睫的死亡,孟海公反倒镇定下来,他站起身沉声道:“武少帅,我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你身为朝廷大员,为什么要害我和张将军。”武安福的眼睛在黑暗中精光一闪,冷冷的道:“你和兵部合伙算计我的人马,就是该死。”
“大胆,你的兵是朝廷的,难道你想造反不成吗?”孟海公大怒道,随即却觉得自己实在太傻,武安福既然敢设计害死五万的隋军,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明明就是想要造反。
“原来你早就要造反了?”孟海公恍然大悟的道,“所以才要杀我和张将军。”
“孟知府,我要造反是真,要杀你也是真,不过杀你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你碍了我的事。”武安福道。
“那是什么?”孟海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