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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耶律雅里看着梁薪问道。

梁薪叹了口气道:“毕竟大家是亲戚,难道还看着你死都不出手吗?没有敌烈老将军在,就凭你守镇州城恐怕守不了三天。”

“你……”耶律雅里顿时有些动怒,梁薪淡淡地看着耶律雅里。他自然不可能怵他,论单挑十个耶律雅里都打不过他一根手指头,论群架这里可是梁薪的地盘,走出这座王府外面可有近两万铁骑在呢。

耶律雅里自然也明白自己捏不扁也搓不圆梁薪,他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沮丧地问道:“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有没有那么差你自己还不知道?”梁薪顿时把脸一拉,语气中带着三分怒意说道:“你自己想想你自己,到底还有哪一点可取之处?当初我帮你登上皇位,并且一手促成宋辽联合抗金。结果呢?结果你最后却违背承诺跑去和金人一起来打我大宋,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果不是那一次你兵力损耗严重,在国内威信降低,你手下的人会反你吗?你至于沦落到今天吗?

我千里迢迢从大宋来辽地找你,本来准备和你共同发展重现昔日辉煌,而结果呢?你却心胸狭隘怕我在镇州城的威信高于你,影响了你的地位,居然将我赶出了镇州城。你自己看看,也就一个冬天的时间而已,河洛夏利在我手里变成了什么样子,而镇州城在你的手里又成了什么样子?

一个男人活在这个世上,最基本的就是四样东西,重承诺,重情义,有担当,有勇气。你自己问问你自己,这四样东西你有什么?”

“我……”耶律雅里顿时语结。他违反约定临阵倒戈是为不守承诺,他猜忌自家亲戚将梁薪从镇州城里赶出去是为不重情义,他险些自杀是为没有担当,他遇敌围城不敢派兵出城迎战便是没有勇气。

耶律雅里无力地蹲在地上,接着又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好像全身都没了力气了一般,不对,准确的描述他好像是没有了所有的精气神一样。

梁薪站在他身旁也没有再和他说话,二人一坐一站沉默了良久。突然耶律雅里开口说了句话,他道:“我跟你商议一件事吧,我想将皇位传给君来。兴许是老天给我的报应,我至今尚无子嗣继承皇位,但是皇室香火不能断在我的手里,所以我想将皇位传给君来。”

梁薪笑了笑道:“就你现在这样的情况,你那皇位传给君来有什么意义吗?”

耶律雅里摇了摇头,他道:“没错,我现在的情况是很不好。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这个皇上的身份没有一点用处。耶律阿依卢是控制了大辽大片领土,大辽传承百余年不会一点底蕴都没有。至今大辽还是有不少人是忠于皇权的,只需要我振臂一呼,他们必定会响应我。

另外这天下行事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君来得到了我的皇位以后,他日若有机会逐鹿天下,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助力。”

“嗯。听着倒是挺吸引人的,随你吧。反正我也不嫌弃自己有个当皇帝的儿子。”梁薪满不在乎地说道。

耶律雅里点了点头:“那我回镇州城了就开始安排这件事,不过君来要接我的皇位就得换个名字。我以前给他取了一个,叫做耶律伊逊。伊逊在契丹语里就是‘聪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