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央摇头说道:“李左车的尸体却没有找到,但其他士卒的尸体倒找到不少!”
“既然发现其他士卒的尸体,李左车身为主将,定难幸免!”
司徒真言语肯定,随即翻身而起,他将手里串肉的木叉交到了左央的手中,自己背着双手绕着火堆转圈。左央看着他连转三圈,眼中有些疑惑,未曾多想,却听着司徒真“啊哈”一声!左央吓了一跳,又见司徒真竟然叉着腰仰头大笑!他不时捶胸顿足,不时以手拭泪,敢情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左央如今已成为司徒真的心腹,他担心笑声会引来守关的士卒,连忙出声警示。司徒真收敛笑声,却依旧摇头。过了半天,方才感慨不已的说道:“没想到李左车如此人物,竟然死在了瘟疫当中!真是天助我也!”
说话时脸上的喜色难以掩饰,不过司徒真敢在左央面前抖露心声,便不怕左央心怀二心!可以这么说,在整个九原,只要李左车一旦离去,司徒真便能说一不二!
也是笑够了,司徒真一手按在左央肩膀上,对他郑重的说道:“如今李左车已死!这九原和云中就是你我二人的!秦王如今自顾不暇,临近的雁门郡也成了遗弃之地。我们两个坐拥如此广阔的土地,岂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后再也不用受人控制了!你诚心待我,我也必不负你!”
左央立即跪地,发誓立忠道:“愿为司徒将军效犬马之劳!”
司徒真大笑着将左央扶起,满脸的横肉随着笑声不停的抖动。左央脸上亦有喜色,问司徒真道:“将军是否要裂土称王?”
司徒真摇了摇头,负手说道:“在这穷困之地,称王又有什么意思?我们依旧当秦国的将军,不过只是不听秦王的号令而已!李左车一走,除了鱼尾原上的申屠雄,又有谁能对我们产生威胁?到时候我们积蓄力量,将申屠雄灭了,这里也就真正的太平了!”
说到这,司徒真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背负着双手走到了一处土丘之上,一脸感叹的说道:“如今天下都在打仗,说不定我们九原就会成为这世间唯一的净土!我的心愿便是守护这片净土,不许任何人染指!”
司徒真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陶醉,再配以天上那轮皎洁的下弦月,看起来真像一头对月呤诗的熊,那是说不出的别扭。
……
汉中,南郑。
楚国上柱国项声正将一方木书狠狠的砸在地上,他的面前匍匐着一个一脸惶恐的下人,浑身颤抖着不敢说话。项声捏拳切齿怒发冲冠,似乎犹觉不够,又走到书案上砸了砚台竹简。
每一次有东西落地,下人脸上的惧色就越浓。下人将头触在地上,一直不敢抬起。不知过了多久,待室内的喘息声稍减之后,项声那压抑不住的声音才传到下人耳里:“你起来!立即备马!”
项声没有说去哪,下人也不敢询问,如蒙大赦一般仓惶跑出。等下人走出屋子,项声便从剑架上取下宝剑,配好后再用双手按一按自己的发冠,然后大跨步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