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入宫殿,先去鞋履。古荣脱下鞋子后,便缓步跨进了大殿之中。面对满朝文武,古龙面不改色。走至殿中,古荣弯腰施礼,汉王问所来何事?,古荣答:为蜀王求亲。汉王又问何人,古荣答公主刘盈。汉王面上不喜,古荣道蜀王年轻有为,亦是一国之君,心慕公主已久,不胜向往之至。汉王见古荣言辞恳切,遂许之。
朝会散后,古荣回到城中驿馆,面色焦虑,心中不宁。原来在来之前,古荣就劝说过蜀王,不可取汉王之女。奈何蜀王不听,古荣劝说无果,只得亲自请命前往汉都。今天见到汉王,却道与外面的传言不同。外面皆传汉王年老昏庸,不理政事,怕不久将死。而今日古荣所见,那汉王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奕奕,红光满面,绝非市坊间传言那种不日必死的情形。再观满朝文武,一个个精神抖擞,不少人面带异相,绝非普通人。
古荣忧心忡忡,他以匡扶蜀国为己任,自然是想帮主蜀国摆脱楚国的控制,日后纵然不能一争天下,也要如战国七雄一样能真正的分割自立。汉国乃死囚之地,汉王早已得罪过楚王,蜀王公开向汉王求亲,此时楚国势大,日后问罪却不好说。看那汉国君臣,必然不甘于失败,日后说不定就要将蜀国拉入泥潭。
正思虑间,突有下人来报:“南郑令张良前来求见!”
古荣凝眉一思,心中纳闷,张良此时来见我又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张良乃刘邦倚重的谋士,虽然官爵不高,但刘邦向来敬服此人。古荣不敢怠慢,忙出门将张良迎进屋内。
二人分宾主坐下,下人将古荣携带的烈酒斟下,二人举樽共饮。放下酒樽之后,张良才吐气赞道:“好酒!”
古荣捏着兰花指以袖掩面将酒喝下,喝完后霞飞双颊,显得更加美艳。张良又赞:“酒美,人更美!”
古荣却突然哼了一声,脸上却抖生一股怒色。张良心中一惊,心思莫非有所不对?他迟疑着开口:“吾曾闻武阳候师从名家,乃当年天下第一剑客龙阳君的徒弟,不知——。”
古荣陡然放下酒樽,张良眼光瞅见,人却突然顿住。原来古荣手中的酒樽竟然被捏得粉脆,那青铜介沫从古荣指间不停的洒落。古荣双眼微闭,脸上又换上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开口说道:“不错,龙阳君的确曾指导过我的剑术。不过我不耻他的为人,在三个月前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张良一惊,顿知失口,连忙为古荣斟酒。
古荣眯眼说道:“那老匹夫不阴不阳,年纪一大把,还想着勾引男人。某虽身残,但依旧是个男儿,岂能拜妖类为师?所以三个月前,龙阳君已经死在了我的剑下。”
古荣说完,却用他那狭长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张良。哪知道张良轻叹了一口气,突然下席跪地,向古荣深深一拜。古荣微惊道:“公此乃何意?”
张良拜完起身,叹气说道:“吾师从黄石公,人皆知吾师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隐士。然而吾师却曾对我提及,他平生只恨一人,那便龙阳。今闻龙阳已死,想必吾师也会含笑九泉,故此当拜一拜君!”
古荣讶然,问道:“莫非其中有什么缘由?”
张良道:“吾师已经仙逝,他的生平很少有人得知。其实吾师并非是下邳人,而是魏人。他本是魏安釐王之弟——公子治,魏安釐王宠信龙阳君,不理国事。吾师苦劝过魏王,却被龙阳君嫉恨,所以在魏王身边口出谗言,将吾师赶出了魏国。吾师心灰意冷之下就跑到楚国隐居,十年不闻世事,出世后哪知天下大变,秦已经灭亡了六国。魏国也已经早已经不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