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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叔连连点头,说道:“对!就是刘邦。现在外面乱啊,不是兵就是匪,出门脑袋就要别在裤腰带上,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牛似想起了什么,脸上是说不出的萧索。

黄叔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阿牛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屋子里老汉的说话声,伴随着一声声低咳声,不时的响起。阿牛烤暖和了,就跟黄叔说了一声,走出了厨房。黄叔烫好了酒,用酒觞盛了上来。阿牛不急着喝酒,弯腰取下了一只山鸡,递给黄叔道:“不如将它给炖了,我们多喝点?”

黄叔笑骂一句:“你小子!”

然后取过了山鸡,将它拿进了厨房,他从厨房里端来了一盘肉,给自己也倒了一觞酒,对阿牛说道:“这肉可不比你的山鸡差,这是野豕肉。好好尝尝吧!我今天就陪你喝点!”

阿牛道:“有酒无伴这酒就不好喝了!”

“哈哈!来!喝酒!”

二人举杯共饮,天南地北的说着。阿牛说得很少,大多时间是在听,听这个村里唯一见过“世面”的人瞎扯,黄叔年纪颇大,两觞酒下肚就有些晕头,他拍着桌子说道:“我一个朋友,是从陇西过来的,他跟着一个商队,很有钱。他们一起到陇西做生意,用布匹、粮食换什么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换人!换野人!我那朋友说,这些野人都是陇西的什么章将军抓的,抓了好多,卖都卖不完。不过可惜的是,只交易了一批这生意就没得做了,听说陇西那边也在打仗,说是跟谁打来着?对!秦王!是秦王吗?我也不知道,现在的王太多了,随便一个土匪也可以叫秦王。哎呀,太平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能到来啊!”

阿牛一怔,放下了酒觞,皱眉问道:“秦王?哪个秦王?”

黄叔呵呵笑道:“还有哪个秦王?秦王婴呗!”

阿牛愣住了,他心中想到:“秦王婴?莫非真的是吾王?他难道真的没死?秦王……秦王……”

他心中像是堵了一块石,堵得他心慌意乱。他端起了酒觞将酒一饮下腹,眼角有一滴水滴悄然落下,记忆中那片风雪,那一段段刻苦铭心的话语,仿佛在他耳畔不停的回响。

“褚辽,你是哪里人氏?”那人在他耳畔轻声的问道。

他答道:“禀秦王,我本是魏人,后来随我的父亲一起迁到丹凤。”

那人又问:“你可曾想家?”

他泣道:“末将不想家,只想追随秦王,直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