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彦感叹的摇了摇头,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当翟王?你真当我是猪啊?我一旦称王,上郡这些人会心服吗?我坐拥上郡,待价而沽岂不更好?北地的秦王,云中的赵国、东边的魏国、甚至远一点的匈奴,这上郡十五城,谁不垂涎?”
“好算计!好贼子!好!好!”乐阳怒及而笑,一脸狰狞。
伯彦唏嘘了两声,说道:“像你这种弑主之贼,古来罕见,到底是杀是剐,就要看新主公如何处置了!”
说罢,他拍了拍双手,叫道:“将这叛贼给拉走!诸位将士,可随我一同前行,平定雕阴!”
两旁树林,钻出无数的军士,诸多颜面,乐阳竟然没看见一个熟人。
……
北地,义渠。
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难民,嬴子婴的双眉已经快要皱拢眉心了。站在城墙上,眼中所能看见的全是帐篷和草庐。几万人排泄的粪便,将护城河都弄得臭气熏天。来往的官道上,无数人在翘首以盼,盼望着从别的地方能运来粮食。
然而,嬴子婴清楚,根本就不可能等来多少粮食了。能征的已经征了,仅靠北地郡的富户,又怎能解决问题?如果再挤压,这些富户都快成渣了,更何况大水无情,好多的商贾富户还不是一样的受了灾?
杯水车薪,这就是如今的囧境。这些百姓不仅要吃饭,还要慢慢的将他们迁移回去,给予他们粮食和种子,给予他们活下去的本钱。而这些,嬴子婴完全没办法做到。
他如今愁眉不展,坐卧不安,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看着秦王忧虑的样子,公孙止深吸了一口气,他下了决心,准备当一回恶人。
公孙止道:“水火无情,乃从古至今都有的事情!在前朝,因水灾而死的人不知有多少。受灾的面积一旦过大,就肯定会死很多人,秦王何必苦撑?只要你告诉他们义渠已经无粮,他们自然会散去!到时候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
看着嬴子婴沉默不语的样子,蒯彻也劝道:“公孙止说的很有道理,秦王还不如让他们早些散去!”
嬴子婴沉默了许久,突然感觉到一阵心力交瘁,他喃喃问道:“除此之外,莫非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公孙止眼皮一撑,大声道:“有!”
无数双眼盯向了公孙止,公孙止一脸平静的说道:“既然救不了,那就杀掉!等到夜晚,让士卒偷偷杀掉几批,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