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匠师一拍脑袋,似乎才想起,他点头说道:“怎么忘记了精铁。”
他拿着图纸又沉鸣了半响,最后才说道:“精铁更为坚韧,或许能行。不过剑身太窄,我还是没有什么把握,不如先将后背加厚一点,慢慢的改进!”
赢子婴想了想,说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不过刀背太厚,就失去了它的锋锐,不能加得太多!”
“嗯!”卢匠师点了点头,摸着图纸到一边去了。赢子婴转头看了看周围,然后掀开帘布,走了出去。
看看天色,赢子婴望向人声鼎沸的街道,转身最侍立在身畔的侍卫说道:“你们可到处逛逛,我欲上街走走。”
漫步在黄昏下,推车的樵夫、赶驴的把式、卖菜的老农,坐卧的乞丐,来来往往,将泾阳城点缀得人声鼎沸。相比乌氏,泾阳城实在是大得太多。赢子婴走在大街上,带着满眼的好气之色到处观看,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夜市,再过不久街道上的人群就会消散。
他身上穿着一袭淡灰色深衣,头发用布条绑起却未曾戴冠,走在大街上,谁也不认识他就是秦王。走着走着,鼻子里突然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肚子恰时的叫了两声,他驻足在一个卖炊饼的人面前,顺手拿了一块炊饼,摸了摸腰间,他突然愣了。卖炊饼的看着赢子婴尴尬的样子,明白了什么,笑道:“看来客官是未曾带钱,你肚子饿了就先拿饼吃吧!以后哪天遇见了再给吧!”
赢子婴见卖炊饼的说得爽气,所以他吃得也爽气,将炊饼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囫囵吞下肚子后,他才说道:“你这饼很香,日后我会将钱给你的。”
听见赢子婴的夸赞,卖饼的显得特别高兴,他大手一挥道:“一块饼又值不了多少钱,这块饼您吃着香就算我请的!”
赢子婴哈哈一笑,向他拱了拱手,咬着饼就离去了。秦民大多质朴,像裴老二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还是很少的。突然间就想到了裴老二,赢子婴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对裴老二还颇为想念。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是否还在丘山里面?陇西太乱,赢子婴在北地自顾不暇,也不知道何时能再回陇西。
他念念不忘的滴水和泉水,随着那滚滚的恩情不知道何时能还清。走着走着,一个光屁股的小孩突然窜过街道,抱住了他的腿,一脸艳羡的看着他手上的炊饼。赢子婴微微一笑,将炊饼递给了他,旁边跑来一个妇人,着急的拉起小孩,朝他大声说道:“怎能轻易向别人要东西?快随我回家!”
小孩被母亲抱起,走的时候朝赢子婴扮了一个嘴脸,然后伸出舌头在炊饼上舔了舔,用唇语无声的向他说了两个字。赢子婴读懂了那两个字:“真香!”于是他的心情也变得非常的愉快。
度步走在街头,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街道上的人渐渐稀少,小贩们收拾好铺子准备回去了。当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泾阳城的城门慢慢的关上。走在街道的赢子婴感受到了一丝夜间的凉意,他看了看周围,寻思着自己也该回去了。
目光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停驻,正准备回家的赢子婴突然看见一个人。那人奔跑在无人的街道,用力的拍着一个一家店铺的大门,过了没多久,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婆撑着灯将门打开。
那人正在和老太婆讲着什么,赢子婴慢慢的走进了她的身边,听着她急切的说道:“我的脚有点大,女人穿的鞋子我都穿不了,男人的脚掌又太宽,您还是替我做一双吧!将底子纳厚一点,不然很容易磨破。”
话说到这里,她似乎才感觉到旁边有人,转头一看,她惊异张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