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闻言一下子全身都松弛了下来,他闭上眼睛,只待受死。赢子婴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突然问道:“告诉我,你为何要刺杀我!你前不久劝我不要滥杀无辜的时候,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说的话是真的。我也答应了你不在杀乌氏的百姓,而你为何偏偏却要行这种险事?”
喀什艰难的咳嗽两声,答道:“我是一个剑客,我受过邙阳支的厚恩,他待我不薄,我不得不报答他。你将他的血脉除尽了,我就会杀了你为他报仇。可我又是一个年迈的乌氏百姓,我害怕你将屠刀延伸到村子里面,所以我劝慰你不要滥杀无辜。我知道我必然会死,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放过村子里的百姓。”
赢子婴点了点头,然后手中一用力,剑划过之后,头颅滚落下去。弹了弹剑身,赢子婴蓦然叹道:“古来恩义向来如此,我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呢?喀什,我忘了跟你说,我喜欢宝剑,但我真正信任的,只有我手中的剑啊!”
赢子婴从地上捡起龙渊,将剑举到眉齐,观看良久道:“果然是好剑,真凶刃啊!我记得韩则一直向往着一柄真正的宝剑,这柄剑非常适合他。”
收起龙渊,赢子婴看西方,喃喃说道:“韩则,马逸,你们如今尚好?”
身边没有那个如木头般追随的卫士,赢子婴感觉身边很不安全。
呼吸了一口带着血腥的空气,赢子婴转身看着察哈尔向着自己走近。察哈尔用眼扫了一下地上无头的尸身,疑惑问道:“秦王,这是?”
“这人无礼,被我杀了。”赢子婴瞥了察哈尔一眼,问道:“降俘有多少?”
察哈尔有点心惊,低头答道:“降者三百余人,敢问秦王,如何处置?”
赢子婴还剑入鞘,冷然说道:“要之无用,杀了!”
“喏!”察哈尔低沉着头,急匆匆的又走了。
不知道何时,蒯彻回到了营中,他施施然的走来,看着赢子婴的样子,笑道:“秦王身上杀气太重,今晚必须好好洗洗。”
赢子婴微微一笑,问蒯彻道:“先生可将粮仓的粮食清点完毕了?”
蒯彻摇了摇头,说道:“粮食太多,还需要一些时辰。”
赢子婴又问:“据先生看来,粮仓之粮足否?”
蒯彻笑道:“乌氏存粮颇丰,据目测下来,里面的粮食足以供一万大军饱食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