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兵出咸阳,从武关道直下峣关。前锋赵子琪统领五千步骑渡渭水走轵道,途径霸上,在蓝田补给后,就先入峣关。只要峣关三日内不失,我军主力就能赶到。到那时,以峣关拒刘邦,在寻机将他歼灭!”二日后,秦军已至芷阳,芷阳不远就是鸿门,二世当年招五万外郡士兵入关,在鸿门此地修筑了一个粮仓,囤积了不少粮草。秦军先在芷阳就食,然后下武关道直向峣关,虽然这样稍微远了点,但毕竟是走的驰道,秦军人多,不便从走小路穿近道。
灯火通明的大帐之中,上将军李信拿着手里接到的第八封求援书,向秦王子婴仔细的分析当前的形式。
子婴坐在案边,身穿厚实棉衣,他拿着木简用力的咳嗽着。这两天随军出征,路上又染了点风寒,以前的旧疾又复发,常夜腹内绞痛,又口食卜振,头晕脚重,感觉病情又有恶化的迹象。他身边一直是带着御医整日照料,心中忧虑的事情太多,一天只睡得了二三个时辰。今天强振身躯起来,向上将军问及峣关的军情。
李信浅谈了会,向子婴皱眉说道:“秦王病重,毋须过多忧虑。老将不才,这一路情况还是会打理好的。”
子婴摇头苦笑道:“顽疾难消,死而不僵。我彻夜难眠,与其闲而无事,不如向将军多请教请教军旅之事”
一旁的御医压低了声音向子婴说道:“秦王此法虽能暂时忘却痛苦,但非良策。还是要多休息静养才是。”
赢子婴伸手止住了御医的劝说,拿着竹简向老将军问及如何布营扎寨,如何安排粮草等行军中的一些细节问题。
李信无奈,见秦王不听劝告,也只好对秦王的问题一一解答。
……
峣关。
鲜血侵透了城墙上的每一个角落,一大片色泽暗褐色的墙石却取代原本有的色彩。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脆裂的头颅与折断的兵刃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城墙上方,犹如西域商人那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灰色的天空反衬着血色的土地,耳边烈风呼啸,刮面如刀。
刘邦披着黄色的大厦,骑马按剑端坐在一匹青骢马上。他面色刚毅,下颚留有寸长的胡须,眼眶微微下陷,眼神飞扬极具穿透力。虽然头上的几缕银丝照实了他的年纪,但从他端正的五官中不难看出其人年轻时必然是个英俊的男子。他眯着眼仔细看着峣关上的激烈的战斗,眼睛在左边墙头的时候停了下,用马鞭指着那,转头淡淡的朝旁边的一个彪形大汉说道:“樊哙,从那里冲上去,将它拿下!”
“喏!”
樊哙提剑取盾,从旁边招来一群士卒,大声咆哮道:“跟着老子冲上关去!”
这群士卒都提着圆盾,将盾顶在头上,跟着樊哙向城墙跑去。
“杀啊!将云梯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