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条件,洪秀全那厮八成不会答应,石相公,记着!在长江上见了挂着杨字血旗的船,有多远就逃多远!”
兄弟情谊归兄弟情谊,真要是在战场上见了面,杨猛是不会对石达开留手的,这石相公怕是年轻,跨不过那道坎,似这等兄弟相残的事情,杨猛见得多了,石相公重义,他杨老三也不能吝啬,有些话明说就是了。
“三哥,我们在岳州城得了……”
犹豫了半天,石达开眼神闪烁着,想透露些什么,却被杨猛开口打断了。
“别说了!有些话不能说,三哥想知道的东西,自然会知道,你们能得了什么好玩意儿?无非就是清军的装备而已,枪啊炮啊这些玩意儿,吓不死三哥的。
洪杨二人,在三哥看来就是贱皮子,得势便猖狂的玩意儿,而三哥生来就是收拾这等贱皮子的,你们太平军要是有个三五百万人,或许老子动手的时候会思量一下,不够这个数字,老子就是你们头上的一把屠刀。
说句不好听,打不打你们,看老子的心意,老子高兴了,或许就会找你们,杀些人庆贺庆贺;老子若是不高兴了,或许也会去找你们,杀些人解解气;这个随性吧?
石相公,这些天三哥会接到朝廷的任命,云贵川湘鄂,钦差提督五省水师团练大臣,这之后咱们就分属不同的阵营了,遇上了打一场,遇不上相安无事,带兵打仗不要存什么妇人之仁,该动手的时候,能下死手也别留手。”
杨猛的话说的明白,石达开的一些心思也就绝了,瞧了一眼一身彪悍的杨三哥,他知道自己以后多了一个极度难缠且极度恐怖的对手,最后杨猛说出了接了朝廷差事一事儿,石达开的面色,也渐渐的冷了下来。
“三爷,达开求你一件事儿,以后只杀兵卒可好?”
这话头一起,就生分多了,一声三爷,叫的杨猛心里也微微的有些别扭,还是三哥听着顺耳一些。
“你们不也是一样灭人满门么?石相公,别太懵懂了,这是两军交战,什么不杀老弱妇孺那都是戏词儿,杀光杀绝才是兵将该干的事情,别在老子面前卖弄仁义,无论将来是老子遇上了洪杨还是洪杨遇上了杨家人,谁也不会对谁留手,谁也不会给谁留后的!
至于咱们两人之间约定,我可是当真的,到时候你要是爽约,后果很严重的,这个后果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下来的,弄不好会牵扯千千万万人被灭族的。”
一会儿是生是仇敌,一会儿又叙兄弟情谊,石达开被杨猛弄得有些迷糊了。
“三哥,达开见不得你随意屠戮太平军上下,三哥的手未免黑的厉害了。”
揉了揉脸,石达开终是说出了心中的痛苦之处,岳州城外的江边大营惨那!一万三无头尸,妇女孩子好几千,惨不忍睹呐!
石达开自诩是见过大场面的,可江边大营那样密集的尸堆,他真是头次看到,杨猛撤军以后,他走遍了江边大营,太惨了!若不是心里堵得慌,没人说说心里话,他是不会到君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