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这个说法不怎么赞同,但杨秀清也不好当面指责洪秀全,这事儿只能再等一等了,实在不行,瞒着天王也得给大军留条后路呐!
守城一战,还真是让左宗棠打出了声威,地下的兵卒或许不知道这左师爷,但长沙城内的文武官员,都知道左师爷的厉害了,这次守城成功,左师爷居功至伟,若是没有左师爷运筹帷幄,只怕长沙城早已失守了。
左宗棠的表现很显眼,张亮基对他也是极为佩服的,但佩服归佩服,这人现在还是不能放走的,以现在的湖南来说,张亮基动动嘴皮子,怎么也能给左宗棠弄了州县的职缺,但是,弄他出去张亮基就无人可用了,为了稳住左宗棠,张亮基索性就把印信交给了左宗棠。
交不交印信只是个形势而已,多数时候,在签押房的左宗棠,都能随时用巡抚的印信,交出去代表重视,不交则很难留住这个左骡子。
左宗棠出山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当师爷,也怪他倒霉,虽说满腹经纶,有湘楚才子之称,可他的考试生涯却极不顺利,三次赴京三次落第,已经四十岁的他,还能有几次进京赶考的机会?
出山是为了做官,辅佐他人做官,若是前途远大还好,若只是做个师爷,他左宗棠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
拿着张亮基的印信,左宗棠的心里虽说有些怨闷,但重视终比不重视要好得多,守住了长沙,这位张中丞或许就能前程远大呢!到时候提携自己一下,也是随随便便的事儿。
左宗棠轻易接住了张亮基的印信,远在洞庭湖的杨猛只能嗤之以鼻了。
“哼哼……这左骡子看不穿呐!印信乃权柄,这话是不假,但这湖南巡抚的印信,终是那张亮基的,左骡子为官心切,早就失了本心,局势他倒看的清楚,自身的处境,这位却是懵懵懂懂的,张亮基是在利用他,跟着张亮基效力,这长毛一日不除,只怕左骡子就要多做一日的师爷。
立功了又怎么样,还不是左师爷一个?”
以一人之力独撑大厦,左宗棠在这一战中,确实功劳不小,长沙城不失,得益于左宗棠的计策和调度有方,但本事大并不意味着官位高,看来这左骡子还得在歧路上多走几年。
有了这几年的时间,杨猛可以从容的布置计划,把左骡子变成自己的属下,可左骡子守住了长沙,对杨猛的谋划也有不小的影响,太平军打不下省府,朝廷就不会坐上那钉板,朝廷不坐在钉板上,自己就没有出头之日啊!
“爷,您说子祺的人,能把左宗棠的家人诈到洞庭湖吗?”
左宗棠家里的日子可过的不是很好,他在白水洞的家,也就几件茅屋而已,趁着长毛乱湖南的机会,杨猛也没闲着,让秦子祺手下的暗影,使诈,将左骡子的家人接到洞庭湖,就是杨猛的第一步棋。
在长沙幕中的左宗棠,至今没给家里去一份书信,而左宗棠的家人也很难与他通信,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男人出去做官或是做买卖,一去三五年杳无音信,也是很正常的,左骡子有个儿子,只要把住了他的家人,也不怕他犯倔。
“呵呵……莫要小看子祺手下的那群江湖下九流,做个局的话,就是左骡子也得乖乖就范,他的家人,怕是没有左骡子那么大的本事,咱们打着感恩的名义,加上长毛贼的威胁,跑不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