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则徐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杨猛就知道林老虎心里有了想法,他索性就把改革铜盐的话头,挑了出来。
“如何提高铜盐的产量呢?”
这话题也是林则徐所关注的,但怎么把杨家往洋人的身上引,这话还得斟酌着说,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疆臣,有些事儿还是不能明着做,有些话也是不能明着说的。
“这个简单,宰掉云贵川三省的那些没用的铜官、盐官,抄了他们的家财,一是可以发财,二是少了这些王八蛋,用我们自己的人手,铜盐的产量就会提高不少。
再有就是学学别的省份的好法子,这铜厂用私人的法子效率最高,盐场用四川的煮卤出盐最快,这些我已经让书院的人在做了,过不多长时间,就能用了。”
鲁莽与细腻,在杨猛身上恰到好处的融合到了一起,说起杀贪官冗员,林则徐听得眉头直皱,但说到提高铜盐产量的事儿,他又面带笑容。
杨猛这么一弄,倒是打消了林则徐的戒心,看来有些事情,都是杨家老三做的,听说他以前是个痴痴傻傻的夯货,被上师在山里点化了,这才好了许多。
这粗豪是他自身的,细腻是上师点化的,杨猛,能不能成为自己在云南的马前卒呢?
“杨兄,去年的滇铜,开始解送了吗?”
林则徐话锋一转,杨猛就知道戏肉来了,看来这位林老虎也想利用解送滇铜的事情做些文章啊!
不等老爷子发话,杨猛就突然插了进去,现在正是斗法的时候,别再让老爷子漏了马脚。
“嗨……这事儿我知道,还不是因为转运不便,去年云贵川三省的铜课还不错,出铜将近千万斤,登去费用,能解到京师的也在六七百万斤上下,只是水路转运耗费不小,等解到京城,能剩五百万斤就很好了。”
“千万斤变五百万斤,这是怎么算的账呢?难不成那五百万斤精通,都耗费在了路上?”
“可不是嘛!云贵川三省多山,铜厂又多处于山中,一驮精铜一百斤,除去开采、冶炼的费用,这一驮精铜,九两多银子,马帮转运到盐津通道,最少也得花费三四两银子,然后在盐津装船,装铜的竹筐、沿路的纤夫、船工的费用,又得三四两的费用,这滇铜解到京师,千万斤变五百万,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杨猛说的是实情,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各处铜厂的出产,转运都是一个耗费颇大的项目,如何降低这些花费,也是西山书院葛仕扬他们正在研究的东西。
但解决的办法,不外乎火车、轮船,这些西洋的玩意,但是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建不好,杨猛便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