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又有了兴趣,问道:“若你猜中了呢?”
韩夜道:“暂且放过我二人,让我拿着魔剑修炼一年,一年之后,你再来找我决斗,韩某自当不计生死。”
神秘人闻言,冷冷一笑,道:“你也算可笑,六界之大,届时本座上哪去找你。”
韩夜淡然道:“我逃不掉,也不必逃,以你的能耐,纵横六界、不在话下,六界虽大,我又如何能逃过你的掌心?所以我才敢打这个赌,因为这个赌对你而言,并无半分吃亏,你心中早已明了,却为何故意问我?”
韩夜这番话本就是拍马屁,但又不仅是拍马屁那么简单,众所周知,但凡是人皆有爱好,譬如说一个爱下棋的人,如果一味在他面前拍马屁说棋艺高明,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自然会为人所反感,但你能说出这局棋的门道,再夸赞它的妙着,那就大大不同了。即便贵为魔界最强之人,亦不例外,就好像爱弹琴的、爱遛鸟的、爱书画的,被一个懂门道哪怕是看起来懂门道的人夸赞,都或多或少会高兴。
因此,神秘人突然有兴致和韩夜说下去,又觉得就这样杀了人家,实在很没意思,于是问道:“哼,有意思,你且说说,本座是何人?”
韩夜盯着神秘人看,脑海里回想着所有他能知道的线索,道:“天地六界,以神魔为首,方才两只神兽的对撞堪称惊世一击,竟被你轻松挡下,由此可见,阁下不是神就是魔。而阁下率性而为、杀伐果断,与自诩清高的神完全不同,那么,必然是魔。”这段话韩夜格外注意措辞,尤其是“自诩清高”四字,可谓说到了神秘人心坎里,说得他点了点头。
韩夜庆幸猜想的方向没错,接着道:“我活到现在,就只见过两个魔,第一个就是追着我要回魔剑的紫豹怪人,第二个自然是你,但我几乎可以认定,紫豹怪人性情鲁莽,而你则有着君临天下的气概,你的地位高于甚或是远高于他!嗯……也不对,拿他来与你比较,本身就是对你的一种侮辱。”
神秘人弯起嘴角笑道:“你倒有点合我胃口。”
韩夜心中大喜,想:“他不再用‘本座’,而是用‘我’了!幸而方才并未搬出林寅与我的关系,以他心高气傲的个性,不但无用,反会激怒于他,令他马上将我杀死。”于是乎,韩夜回想起林寅对紫豹怪人说过的话,细细分说道:“你一来就拿走我魔剑,我本以为是紫豹怪人的主人,也就是怒焱亲临于此,但听你所言,怒焱也不是你对手,否则就不必大费周章给他弄把武器才能大战一场了。”
见神秘人不动声色,韩夜道:“综上所述,你是魔,且在群魔当中处于顶峰,据我所知,魔不称王,分据各地,互为牵制,你是……群魔至尊……”说这话,韩夜仔细盯着神秘人神色,看他眉头稍稍一皱,脱口而出:“魔尊!”
神秘人盯着韩夜良久,这才开口道:“不错,猜得好。”韩夜在心里长吁了口气,却又听神秘人道:“那么,不妨再猜猜……我是谁?”
韩夜没有继续猜下去,因为能猜中对方身份也有一半侥幸,如果再猜名字,岂非自寻死路?因而面不改色地道:“刚才我们只赌猜身份,我赌赢了。”
魔尊看着韩夜,表情十分复杂,半晌,终于说道:“对,你赌赢了,本座的确没有再杀你的理由。”
韩夜结实松了口气,这时,魔尊却又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他把手朝地上的云梦一挥,云梦便漂浮到半空中,接着掌心飞出十道红光,化作一个牢笼将云梦锁在其中。
韩夜大惑不解,忙道:“不是说好放过我二人吗?魔尊岂能出尔反尔!”
魔尊冷然道:“没错,本座是说了放过你二人,但为了让你心无旁骛地修炼,这女人须交由本座带至魔界保护,一年后你再来找本座比武,本座便将她放了,绝不为难她,对你也算是种激励。”
韩夜心里骂道:“这算哪门子激励!”嘴里却坚决地道:“那我要是不让你带走她呢?”
魔尊竟然没有生气,嘴角一弯,笑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能耐打赢本座……又或者,我们可以再赌一场,你赢了,人给你,你输了,本座也不杀你,一年之后再来找我便是。”
韩夜镇定地摇头,说:“我自问绝非你的敌手,没有动手的必要,但这女子,我已答应决不再与她分离,自然不能由你带走。”
魔尊叹了口气,竟然叹了口气,道:“唉,世人总勘不破情网,从前是,现在也是,这就是你至今还如此羸弱的原因。”讲到这里,话语一转,道:“刚才本座说过,你若认为自己没能耐打赢,那么我们可以再打个赌,就赌你能不能接下本座……”说着竖起一根手指头,道:“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