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将立帝之事说了,只要立了新帝,便可改元,换新帝的玉玺,到时陈和手里的不过就是块石头。
“万万使不得,明相也是聪明人,怎么会想出这等笨办法?”房志龄一个劲地摇头。
“那房相的意思?”
“皇帝乃是天子,天子岂是你我大臣能轻动的?当今圣上卧床不起,并未大行,怎能另立新帝?何况新帝又是孺子,岂不遗人‘欲盖弥彰’的口实?”房志龄轻咳两声,又道:“照我看,圣上的病也该好了,上朝虽不能上,在金龙殿听政总该可以吧。”
“啊?那……不是假传圣旨吗?”非但假传圣旨,还要当着皇帝的面假传……房志龄这手真够毒辣的。
“明相连废立之事都不怕,还怕矫诏?”房志龄笑道。
我细细一想倒也有道理,没有立时答应,道:“房相言之有理,只是具体如何操作还是再缓缓,看看势态。”
“明相说的不错,为政最忌莽撞,莫要自乱阵脚。只是,老夫还有一事要拜托明相。”
“房相请说,力所能及之处,学生敢不效力?”
“老夫膝下有三子,长子珏随金绣程将军驻扎淮南。次子琪乃是广南路布政使,现在宁城。只是三子珍,前些日子被委派陇西路盐铁使,老夫担心战事一起,他……”
“哦,房相放心,陇西路赵秉成乃是忠良之士,定然不会上贼船,不过既然房相有此忧虑,学生明日便让吏部发文调令郎回京,另行委任。”
“多谢明相了。”房志龄又是苦笑,道:“陇西路杜黄裳此人,呵呵,老夫也曾见过几次,心比天高啊,咳咳咳。”
“学生明白。”
“唉,就是不知牛德裕怎会那么糊涂,老母尚在京师,居然从贼造反!”房志龄咳嗽着,勉强吐完一个句子,见我面有疑色,解释道:“牛德裕,河东路布政使,本是京兆府人氏,少年便有孝名,先帝钦点的孝廉,官场上也算一帆风顺吧,这次算是失足成恨了。”
房志龄言官出身,看人极准,我当下牢牢记住了,打算回去便去找那个牛母。
“不过明相是不是忘了什么?”房志龄突然转口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