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陈和会很恼火,自己居然被推到了前台。
我托着茶盏,抿嘴微笑。
韦白在六月头里出京,听说是领了礼部的差事,巡视河东行宫。就在韦白出京不久,京城里又是一片震荡,因为孝王居然派出了家丁到处抓算命的。没多久,即便不是算命的,只要是瞎子也成了通缉的对象。
因为,有人问,姓李的,六月,能不能,成,大事。
除了“地”,还有什么大事?
果然是志大才疏之辈,这么配合我的栽赃的确让我感动十分。
兵事上最强调的便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先让他们失了人和,即便他们凭着地利也用处不大。我现在最大的忧虑便是天时和地利。七月半按照惯例有一次郊祀大典,若是皇帝不便,监国总要去,这大概可算天时。一片平原围攻一座山总比固若金汤的京师容易攻击,地利也勉强算是夺回一阵。
还有就是“监国”会带多少禁卫军和御林军。
更需要保证的还有“监国”不能以皇帝名义逃去地方诸路,若是有地方布政使或者指挥使跟着他们作乱,那实在是大越之祸。
我手中的神武军只有五分之一支一万人,大都还是新兵,不过尉佐皆是各路选拔出来的能人。神武军驻守京师城内,本是要直接受皇帝挥指,不过后来不知出了什么茬子,归于城守都尉府辖下。
另外就是京畿卫的十万大军。不过此部屯于柔云,离京师还有两三日的路程。提早动怕打草惊蛇,若是晚了又怕神武军抵挡不住,我一时也想不出完全之策。
不过即便有十一万人在手,还是很难与禁卫军和御林军的二十万人马相抗。
“你在发什么愁?”怡莉丝已经推门进来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眉头紧锁,道:“我发现手里的兵士不够用。”
怡莉丝跪坐,把茶盏放在几案上,道:“江湖中,若是一个门派要灭了别的门派,实力又不够,便会发出武林帖,召集所有志同道合的人。你身处军旅也有些日子了,莫非就没这个号召力?”
“呵,这是起兵造反啊,虽说我已经借民意诬陷了李永平陈和,那也只是骗骗老百姓,真要骗那些风雨浪尖上过来的将军大臣,恐怕还不够。”我苦笑道。
怡莉丝没有说话,我却知道她很有主见,否则当年也不会打晕父亲投降皇统,遂问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