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居然是早上那个倭奴使节。我心中不悦,道:“我何时派了你这等人做奸细?”
“大夫,小人求大夫允许,回归母国,小的当效犬马之劳。”那人跪在地上,战兢道。
“这等小人,留着也没有用处,先生,杀了罢。”戚肩也正气恼倭奴的残虐,在一旁言道,两旁的兵士也都向他透去鄙夷的目光。
我本来极看不起这等没品的人,静心想来却又觉得日后和倭奴打仗,总有用得到他的地方,道:“念你有华族血亲,饶你不死,你叫什么?”
“小的叫薛三郎。”他报的大概是母亲的娘家姓氏。
“小山,给他录个名,领伍长俸,三年内不予嘉奖。”小山是陈中远的字,这位主薄平日说话不多,只是出征之前的筵席上他倒是说了不少。
“卑职领命。”陈中远瞪了他一眼,悠悠回道。
“还有,‘薛’乃是唐朝开国大将军薛元的姓氏,你白的辱没了他,我看还是改姓‘谢’罢。”我有些不耐烦,给他找了个谐音字。
他居然恬不知耻地谢我,让我寒毛倒竖。
“明大夫,汉朝大将军谢桓道也是这个‘谢’字,依下官看,莫若给他个‘犬’字为姓罢。”孙士谦在一旁道。我头也懒得抬起,道:“仲进说的有理,日后你就叫犬三,下去罢。”
他跪着倒退,屋里的空气都似乎好了许多。
过了许久,我问了声:“什么时辰了?”有人答我申时已过。探马营的军报说今日傍晚倭兵将至,不知为何还没有到。与其待敌,还不如趁着新胜,士气正旺,主动出击。我让人找来郑欢。
没多久,郑欢到了。
“俘虏一事郑将军可处理完了?”我问。
“回大夫,一共两千一百二十三人,都处置了。”郑欢顿了顿,“只是有不少受了重伤,再砍去右臂之后就死了。”
“无妨,诛而不教方谓之虐,我等已经是有教无类,算不得虐降。”我喝了口茶,道,“还有一事要麻烦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