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荡寇将军盛存恩。”
“好啊,将军也读屈平子的书吗?”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盛存恩背出原文,道,“臣所心善者,为君为国而已。”
“好,好啊,将军中肯读书的不多,卿家还是大有前途的。前朝不让武官参政,朕以为实在是前朝落败之由。本朝自当以前车为鉴。那明卿家呢?爱卿心中所善者何?”
“微臣但愿国边安靖,海波不起,百姓安居而已。”我躬身道。
“好志向啊。明卿可知朕宣召爱卿一日,倒在这里寻到卿家了。”虽然皇帝还是一张笑脸,我却听出了怒意。
“臣启陛下,昨日赐归之后,臣寻旧宅不着,原来是虢国公主买下建了园子。凑巧,公主殿下买地钱尚未结给臣,臣不名分文,故昨夜在西市露宿一宿。今日本想面君恳请发放从军一年的俸禄,在皇城外等了一日,守卫道是报进去了,想来等圣驾回宫之后便能得悉。”我垂着头,不愠不火道。
皇帝听罢,干笑两声:“明卿今日打算何处过夜?”
“若是李小姐心情大好,肯让臣打些秋风,或许清河坊里能找间便宜客栈,暂住两日。”
“朕教你个乖,若要打秋风,只管去户部或是兵部,朕的看门狗可比他们的强。啊,说起来虢国公主也是朕的妹子,起园子这么大的事怎能不告诉朕呢?来人,去传管叔桐,再传赵秉成,明卿也一起去看看故居吧,混顿饭吃。”
我看了一眼还跪在那里的怡莉丝,被皇上的随从推走了。
虢国公主的宅子挂的是都尉府的牌匾,还是先皇的御笔。我跟着微服的皇帝,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才等到一脸惶恐的管叔桐。
“臣管叔桐,令陛下久等,实在罪该万死。”他跪在地上谢罪。
“不必,还要等赵秉成呢。”皇帝嘴角一撇。
我细细打量了身材肥胖的管叔桐,看着他那双细长的老鼠眼,我想到“貌似忠厚”这个词。又过了一会,一队大内亲兵赶了过来,为首的将军行了军礼,道:“臣赵秉成奉诏前来护驾。”
“好了,进去吧。”皇帝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