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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白也不脸红地受了,道:“愚兄当以此为座右铭文,永不忘怀。”

我们相对长揖,辞别依依,韦白头也不回地往馆驿走去。

圣驾来了,韦白这个待诏恐怕更要忙个不停。每天都有文书贴在城门口,瓮城里挤满了人。我也去看过,可惜坐在轮椅上实在看不到一个字。

“听说蒋大帅阵亡了!”

我虽早就知道,现在听人谈论起来还是免不了伤心。

“听说大帅谥了个烈翼的号,追封烈翼侯。”茶楼里的人讨论着。

一个书生大声道:“有功安民为烈,刚克为伐是翼。蒋栋国虽然有功于朝廷,在西域杀的却都是无辜百姓,如何受得起‘烈’字?杀戮无辜,当谥‘厉’!”

我手一颤,开数十年之禁下令屠城的的确是大帅。

“你放屁!若是没有侯爷,逆贼早就入关了!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有人替大帅不平。

“珐楼城三日之屠,死者十之七八,更有甚者,居然放火焚城,此不为残虐何谓残虐?”书生顶了回去。

一时冷场,我坐不住了。

“这位兄台,大帅乃是珐楼城破之时遇伏殉国,焚城乃是数日之后,似乎论不到大帅头上吧。”我冷冷道。

那书生看了看我,面露惊疑之色,支吾不知说了什么,抽身退出茶楼。

我当然不会自信到以为自己一句话就吓跑了他,茫然不解。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这位客人,你可是腿脚不方便?”掌柜的跑了出来,对我道。

我有些不满,刚才小二帮我抬过门槛,他又不是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