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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你骗过他吗?”

“没有,我们做买卖的讲的是一个‘信’字。”怡莉丝说得很认真。

“那你说货到之后居然有一半是水,又有三千人说是李浑偷梁换柱,结果如何?”

怡莉丝想了想,不服道:“夏王也不会因为五千桶酒而杀了自己的臂膀吧。”

“我是觉得夏王早就有杀李浑之心,君臣相忌,自古如此。”我摇了摇头,“李浑新立大功,我只是送一个借口给夏王罢了李浑。”

“若是夏王和李浑之间本无间隙,是你想错了呢?”

“呵,李浑忌惮金绣程,没有完全把握不敢东出阳关,你说李彦亭是那种有耐心的人吗?”我笑了。的确如此,若是李彦亭不想杀李浑,却还会在李浑动手之前扬言要下阳关,只能说明李彦亭是个志大才疏的庸人。

“你真厉害,你们华人都是如此吗?”

我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个笨小子罢了。”

西域的天气早就冷得狠了。

我们和商旅走了多日才到了一线天。过了一线天之后,又走了大半日才看到一座十丈高的雄关。即便是坐落于平原之上,如此高的城墙恐怕也不是一年半载能被攻克的。

离关门五里远就有鹿角、陷马坑,看来李浑的确打算长守阳关,好让李彦亭在西域独立称王。

几个兵士仔细地盘问了我们的来路,还好我学了些胡语,冒充行商也算说得过去。

兵士查验完毕,在我们的路引上印上了“翌日出关”的标号。

“阳关内不许住家,我们怎么办?”怡莉丝问我。

我早就听说阳关名为关,实为城,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且偌大的城池居然只屯着军伍,过往的行商也只能住宿一宿。酒泉酒池太小,所处之地又没丰富的水源,难怪要出关的商人只能聚集金城采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