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正是。”我见来人气宇轩昂,不由心生好感。
“金绣程,先生有礼了。”
“将军有礼了,还请恕学生残疾在身不便行礼。”我躬身道。
“金某深知先生车马劳顿,有一不情之请。”金绣程说得很客气。
“还请将军指教。”
“前去不远便是大营,金某想与先生于此夕阳之中一览山河暮色。”
“学生三生有幸。”
“先生请。”
“将军请。”
金绣程放了放缰绳,缓步走在我的车旁。
酒泉城外的山头本就鲜有绿色,现在又入了冬,更是一片荒芜之色。夕阳如血,染红了碧落黄沙,我这个孤身飘零的浪子不由悲凄交加。若不是身边有一群热血男儿,恐怕还真承受不住这份凄惨。
“先生可会饮酒?”金绣程在山巅勒马,亲自推我到了一张石台前。
“酒量不大,些许尚可。”
“上酒。”金绣程是江南路松江府人,都说南人不擅饮,他的酒量却比许多北方将士更好,行军打仗从不戒酒。
“先生以为此间景色如何?”
“悲壮。”我随口吐出两字。
金绣程大笑:“万里荒漠,于国于民,实无利益可言。若是在酒泉酒池之间连立一大关,中原一样可保百年平安,为何要无数将士血洒黄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