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宗皇帝有此生气:“什么。”
王公公纠正:“瑄王殿下,在狱中抚琴。”
说完离宗皇帝疾步而行,王公公这次被甩的好远,看来兴趣加好奇,有无穷的动力。
其实,这也不能怪下人,这是他自己定的,那日离宗皇帝一日得二子,这种喜事旷古难有,一时高兴,忘记了区分,就有了两个老二。
这不,麻烦来了,回头再说,先去见人。
寅时,睡意正浓。
但是,此时张狱长必须在诏狱大门外恭候圣驾,不敢有丝毫懈怠。
虽然王公公早已交代清楚,不要惊动狱内,保持现状,但是众人见到官家驾临,岂敢不殷勤。
恭敬的大喊:“官家,万岁,万岁,万万岁。”
离宗皇帝摆了一下手,说:“平身,张狱长前面带路,其他人恪尽职守。”
众人:“喏。”正要起身。
离宗皇帝走了两歩,又回过头吩咐:“一会王公公来了,叫他也进来,让他动静小点,他那体格,切记。”
众人恢复跪姿,答:“喏。”
张狱长恭敬的在前面带路,离宗皇帝紧跟其后。
此时的狱中除了哀乐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别的声音了。
离宗皇帝轻声前行,不时暼了一眼狱中,昏暗的烛火下,狱中现在无非两种状态,熟睡的和仰头朝着一个方向的。
也无二都是一种现象,都流着悲伤的眼泪。
瞧那广宁皇叔,当年多么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因犯欺君、贪污、欺压百姓等诸多罪名,被捕入狱,终生监禁,可怜皇叔如果不是现在年迈体衰耳朵聋,恐怕早就被这乐声吵醒。
他这会躺在木床之上,沉沉入睡,但也是满目悲伤,流呀流呀流眼泪!
快走到赵瑄的牢房时,王公公这时赶了过来,赶忙上前,说:“官家前面应该就到了吧。”
张狱长也听见王公公的声音,回答道:“是,官家,前面拐弯处就到了。”
离宗皇帝轻声道:“都小声点。”
两人同时:“喏。”
声还是有点大。
离宗皇帝瞪了他俩一眼,两个人吓的哆嗦了一下,一个怕脑里塞书,另一个怕张狱长从此变成了张狱囚。
拐过弯三人只见赵瑄在昏暗的月光下,陶醉地扶琴,情景着实让人生怜。
离宗皇帝想,这帮怂,怎么不给朕的皇儿盏灯,这么昏暗,多么费眼睛。
然而,离宗皇帝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赵瑄的表情,双目紧闭,悲形于面,楚楚可怜,惹人悲伤。
赵瑄在盲弹,再暗也无妨。
离宗皇帝又看了看,站在门外的老狱卒,那泪水哗啦啦,那老眼红仆仆,时不时的用手帕擦拭几下,那流露的绝对是真情实感。
这时王公公一个……
噗!
一股难闻的气息散发出来,迅速向四周扩散。
大煞风景。
操!
离宗皇帝猛地踢了王公公一脚,怒:“赶快滚下去解决下,然后麻溜滚回来。”
王公公双手作揖,迅速撤离。
老狱卒被这边的动静惊醒,抬头看了一眼,见是狱长,正要低头举手作揖,口中:“狱长大……”
只见狱长悄悄指向前面看起来就不一般的人物!
啊!
官家亲临。
老狱卒瞬间明白,腿部迅速下弯,口中:“官家……”
离宗皇帝见状迅速摆手,轻声道:“免了。”
老狱卒的腿部又迅速上提,半天才站稳,这一连的肢体动作,老狱卒的身板怎么能受得了,酸、麻、痛、辣等各种滋味迅速灌满全身,但是自己还得忍着,俯首,站立,面带微笑。
离宗皇帝接着说:“张狱长,现在不是你坐班,下去休息吧。”然后指了指面前的老狱卒,说:“这个狱卒,夜班还得继续上,但退到一边去,没有朕的允许不得上前。”
张狱长和老狱卒同声:“喏。”
二人慢慢退到一旁。
然后张狱长轻轻拍了拍老狱卒,说:“老薛头,好好侍奉,抓住机会,前途无量,你就老有所依了,我就在办公室休息,有事叫我。”
老狱卒微微一笑:“是,大人。”
张狱长还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