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成效只有豆粒一般大小,而楚军却迅速丧失了几万的兵力,营内怨声载道,士兵们都对少数几个鸡犬升天的家伙侧目而视,照这样进行下去,沈余括的将军椅还没捂热就要被收回去了。
作为容毅生命中的最后一战,也是最盛大盲目的一战,这一战可以算是大庆孤注一掷的豪赌,不顾千里万里,深入敌人腹地,不明敌情,不辨虚实,深触兵家大忌,然而这也是大庆复活的最后机会。
庆军来时,城墙根下堆满了尸体,形成了恐怖的尸山血海,因为天气正热,腐臭十里外都依稀可闻,乌鸟盘旋在半空中,等待时机如箭雨一般俯冲下来啄食腐肉。
这幅巨大的画卷在夕阳下向他们铺开,土壤被染成了深褐色,无法凝固的鲜血似乎还冒着热气,蜿蜒冲刷出数条小溪流,灰黑的天幕低垂,颜色单调却碰撞出沁人心脾的浓烈,血腥气无孔不入,充斥其中的厮杀声、呼喊声都轻了分量,大抵人间的修罗场再不过如此。
容毅虽常谈残酷是战争之常态,但看到眼前这一幕时,还是情不自禁勒住了马,沉默良久。
作为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战,也是最盛大盲目的一战,这一战可以算是大庆孤注一掷的豪赌,不顾千里万里,深入敌人腹地,不明敌情,不辨虚实,深触兵家大忌,然而这也是大庆复活的最后机会。
他眉目精悍,眼神酷烈如黑豹,然而此时却罕见地显出悲天悯人的神情来。
世间争斗无休,争来争去,不过一亩二分地,却要搭上无数可贵性命,到底是个什么理呢?
“大将军?”卫兵也是看得心惊肉跳,不无忧虑地转头看着他。
他摇摇头,说:“无事,原地扎营。”
“是,”卫兵勒转马头,去后头喊,“原地扎营!”
楚军军营内,传令兵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