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起几许,羲和收回手。她方才摸到了发髻,也不知道有没有弄乱。好在夜里不必计较这些,她仰头看望又饮下一口,“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如今屋舍无空,今夜姐姐和我一起住。”
“姓白的呢?”
“不要他了。”
小妮歪头,紧紧地抱住羲和,“有师傅在,还要他做什么?”
她一句话哄得羲和躺在那夫妻共眠两载的床上,“你真不怪我?”
“我只是担心,怕姐姐有个万一。”
“……”
两位不似师徒的师徒说了半宿话,却都没有像重逢时的失态。羲和自认没有什么好说的,便把话头丢给小妮。听着她诉说着十四载寻她,又与白孙相知的事情。白孙性子好,说什么都让着小妮。如今师傅找到,小妮挑着好笑的来说,抱着羲和嬉笑着抵足而眠。
次日醒来被嫌弃的白孙敲门而来。羲和坐在梳妆几前睡眼惺忪,眼看着小妮笑着从木盒里翻出白孙的衣带递出去后回来继续为她梳发。
“……”
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但不论怎么说,成家后的小妮擅长梳发挽髻,手指纤长灵巧的头上纷飞给她梳了个少女高髻。
羲和看着头上松松发髻,虽然小妮说梳的紧实,她却小步行走生怕被颠散了。待到饭后去旁听课堂的时候,看见上面挂着的画像时更觉得如此。平心而论王诩之画着实不错,惟妙惟肖形神兼备。
但挂在上面,还有下角的祭词很刺眼。
谁家会把这样庄重的画像挂在学堂,而非庙堂?
王诩之心,难言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