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父母在家干什么?是看“春晚”、还是已经入睡了……如果此时我在家的话,那该多好啊。明天还可以走亲访友地去拜年,还可以和儿时的同学叙叙旧。可如今我只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过年了,可是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去值班。这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悲惨的一个年了……正在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不亮就被一阵阵地鞭炮声给吵醒了。我赶紧起来梳洗已毕,就赶到超市里,还好今天没有前两天那么忙。到了八点多钟才陆陆续续有点顾客,这一天商场部的总经理来到超市,为坚守岗位的员工拜年、发红包。
这一天电视台也来采访,当然被采访的只是总经理和主管这些人。而我们这些小罗罗,只不过被摄像机闪了两下。
等过完了春节一切恢复了平静,我也被放两天假回去看望父母。还好这个时候的春运没有年前那么拥挤。
来去一切顺利,在家只待了两天,又回到了“阳城”继续工作。阳春三月是春暖花开,也是万物生发地时候。
可这一日马路上出现了一辆“宣传车”。“一路上宣传这样创建文明城市、整顿市容市貌。”在宣传车的后面紧跟着是几辆三轮摩托车,车上全是坐着戴大盖帽的“城管”。在摩托车后面是一辆大卡车。
在马路两旁的小商贩们被强行没收货摊。不管你跟他说好话,还是跟他吵、闹、辩论他们都是 置之不理。没收你的东西不需要理由,就连我们商场门口摆放的广告牌也被莫名其妙的收走了。自从整顿市容市貌以来,马路上的这些做小生意的如同遭遇了土匪扫荡一样地噩梦。
在“城河路6号”的那条街,原来在马路两旁炸鸡腿和炸臭豆腐的,他们谁也没有逃脱了这场浩劫。他们的锅炉、煤气瓶等一切,全部被强行被没收,扔进了大卡车里。有的人想去抢,被城管扒了到一边。“就好像这些东西是他们家的,拿走是应该的,而你没有权利来抢”。有的老年人看见自己家的东西被城管没收,而子女们又抢不过这些城管,只能也帮着和城管对着抢。这时另一个城管在后面拦腰一把抱住老人,等其他城管们都走了,他才慢慢地松手。
好在郭大姐现在已经不做炸鸡腿的小买卖了,如果现在还做的话,我看也难逃这场“浩劫”;自从她家涛涛上学以来郭大姐就再也没有摆摊做过生意了,而是“在家相夫教子”。自从城管们整顿市容市貌以来,马路上的街道比原来宽敞多了。但总感觉马路上透着一股压抑感,街面上的那些买卖、铺户们整天阴沉沉地。还有那些做生意的人,只是敢怒不敢言,见到那些戴大盖帽的执法人员,就像见到鬼子扫荡一般。
时间的马车永不停息在前进着,社会也不断地发展着2002年的夏天还是和往年一样热。在阳城一到夏天蚊子特别多,一到晚上就要点蚊香。可是时间长了、蚊子脸皮也厚了,就算你点蚊香它们也照样吸你的血。
“小卖部”的朱老板向我推荐了无烟蚊香,可没想到这个无烟蚊香还不如有烟蚊香。有烟蚊香好歹在冒烟的地方蚊子还不敢接近你,可是无烟蚊香只能起到心理安慰作用。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
这一日早晨,城河路6号这条街来了一帮外地民工。只见他们手拿铁锹、铁镐把人行道上的地面砖全部撬开,然后开始挖壕沟。这里的邻居们问他们好端端的干干嘛挖坑呀,他们回答道:“在这里放‘光缆。”
等中午我下班回来却发现,这里的壕沟挖得快有一人多高了。壕沟两旁的泥土堆着老高,像座小山似的。要想回去首先要翻过堆起来的土坡,就跟爬山一样。这里一带的买卖铺户和这些民工们吵了起来,“小卖部”朱老板说道:“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你说说看,把土堆着这么高让我们怎么做生意。”
民工们说道:“这跟我们没关系,你找领导去。我们只负责挖,至于其他事情我们不管。”
这时毛老板也在和民工争吵着。只见他说道:“你们好歹也给我们门口弄条路啊,把土堆着这么高让我们怎么做生意。你看这样像话吗,在我们门口弄一条临时路让人走走行吗?”
只见一个民工说道:“行啊,给我二十块钱我就给你弄。”在不夜城做生意的一位老板娘也在和民工们辩论着。她听刚才的民工说:要二十元钱才肯帮你门口弄条路。气得她说道:“怎么你们还想发国难财啊,你们哪里还像是‘’教育出来的人们群众啊。”
只见一个民工嘿嘿笑道:“雷锋早死了,现在这个社会谁还跟你讲‘’、‘’啊,老子只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