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明走了大约一个星期左右。这一日人事部的马经理到办公室来找我谈话“嗯,小吴啊,现在商场生意不好做。你也是知道的,在阳城屁点大的地方现在到处都是超市、商场。要说阳城的黄金地段吧,应该在咱们这块市民广场这一带。可是偏偏就在去年和今年,在市民广场的西南角和东南方向又开了两座‘超市’。听说他们‘超市’的规模,比咱们的超市规模要大的多。所以现在生意难做啊!到处都在裁员,所以咱们商场部研究决定开始裁员,裁员不光是裁员工,从上到下都要裁,所以咱们会计部门也要裁员。小胡,虽然比你晚来,但人家毕竟是正规会计大学毕业的……”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是不是要裁我了。如果我被裁员了怎么办?卷铺盖回家?不、不不!我绝不能回去,回去只能死路一条。)
这时接着听那位马经理往下说:“当然你这两年在我们商场一直是兢兢业业地,从来没有弄错过一次帐。再说我和小王又是朋友,所以在裁员会议上我是竭尽所能地保你。最后上乘领导研究决定让你换换环境。让你到下面营业厅工作,在营业厅也一样是管账吗。你看如何?”
我:“谢谢马经理的帮忙,我一切听组织安排。我去但不知什么时候去报到?”
马经理道:“随时都可以。不过我个人认为年轻人吗就应该到处闯闯,不要老吊死在一棵树上。要说你么,也是我们商场老员工了。在咱们这个商场里这几年好像走了好几拨员工了啊,你还一直不离不弃的在这里工作。你呀,‘难能可贵啊!”说着这位马经理掐灭了烟头,然后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默然无语,看着马经理离去地背影,此时心里觉得一阵的凄凉;现在人家分明是在下逐客令了,可我现在还厚着脸皮装傻充愣地赖在这里。
其实我也实在没地方可去,如果我要辞职了又能去哪里找到工作。就我这个学历、又是外地人到哪里不都是“吃闭门羹”,如果卷铺盖回家靠父母养、那是更加不可能的。再过两年我都快“而立之年”的人了,还要靠父母养,我没这个脸回去。
于是我调节一下情绪,找了个纸箱子把我东西放进箱子里。我抱着纸箱子来到了下面营业大厅报到,还不错营业厅的主管让我在收银台工作。比起其他那些营业员和装卸工要好的多。
虽然我在阳城待了几年,对这儿的话大致能够听得懂。但是在营业大厅面对那么多的顾客而且他们全是本地方言,说得那么快、而且又简化。我听起来很是费劲,经常是:嗯、啊,听个大概意思。(幸亏王姐在边上补充和提醒,要不然很有可能出错闹笑话。)
比如一个顾客拿着一瓶“洗发露”问我:“各个几懂得?(几懂):是几个铜钱的意思)”
我一时没弄明白、只能嗯、啊、哦,地应付着。顾客见我嗯、啊地敷衍她,误会我是对她不满意了、或者嫌她烦。于是她刚要发作……就在这时王姐赶紧帮我挡驾道:“这个是二十五快七毛一瓶。”顾客付了钱,临走时又白了我一眼。
等顾客走后,王姐笑道:“怎么,来‘阳城’这些年怎么还‘弄不懂阳城话呀?”
我脸涨得通红说道:“不是弄不懂,而她说得太快了,而且人又多乱哄哄一时没听明白而已。”还有一次一个小女孩看见我们商场里面印有《还珠格格》的扇子卖,她硬拉着她的母亲哭闹着要。“妈妈,我要小燕子,我要小燕子。”
这位年轻的母亲不想买。于是骗她说道:“妈妈没的洋钱嘞,活次再买好哇?不信问各个叔叔呶。”(妈妈没有钱了,下次再买好吗?不信问这个叔叔呶。)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这位年轻的母亲在问我这把扇子多少钱。于是我赶紧说道:“一快五毛钱一把。”
弄得这位年轻的母亲很尴尬,王姐在一旁抿嘴偷着笑。不过时间长了我也就慢慢适应了,有时候王姐不在,我对本地各种方言也能够应付了。
在下面营业厅工作,虽然没有在会计部工作那么清闲,但每天能听到很多的八卦新闻和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