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摇了摇,长声叹道:“本公子说的对有什么用?可笑有的人自己死到临头,反倒不知。真是可叹可惜啊!我们鹤蚌相争,人家渔翁得利,二世子这算盘打得真妙啊!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咱们是凡夫俗子,人家大世子出身高贵!能和大世子一起被人算计,也咱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说对不对啊,家志?”
蔡家志愣了一下,心里直发笑,连声说道:“是,是,公子爷说得对!大世子当真英勇,明知大难临头,要做替死恙羊。还能如此镇定?实在是我等的楷模。家志自愧不如。”
古宏听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其意思无非是,暗示二世子要趁这个机会干掉自己。古宏本就多疑,事事防着古飞,他细细一想,这二人说的倒是一点没错。古宏心里顿时害怕起来。神色惊恐。他见唐玄与蔡家志慢慢品茶,说些不相干的话,一幅悠闲自得的样子,古宏看了越发焦急,慌忙问道:“唐公子,唐公子,你说本世子该如何是好?你我二人可别让古飞捡了便宜。”
唐玄笑道:“这是自然!大世子,眼下你我二人可要齐心协力,不然……嘿嘿,二世子可是带了五千骑兵的,只有合你我二人之力,方能化解此难。唐某倒有一计,不知大世子意下如何?”
古宏忙道:“你且说来听听?”唐玄道:“二世子率兵前来,定会以为唐某与大世子拼了个你死我活,他正捡便宜。咱们自然不能让他得逞!所以,我们不但不能兵戎相见,还要表现的宛若一家兄弟一般。二世子到来一看,必会大出意料。不敢轻举枉动。”
古宏闻言,想也不想,道:“就依你之计吧!你说说我们具体怎样做?”唐玄微微一笑,道:“吃饭,喝酒!”
古宏不解问道:“就……就做这些?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吗?唐公子,你可不能把本世子当作三岁小童,本世子可精明着呢?这事关系着你我二人的性命,你不可儿戏啊?”
唐玄嘿嘿笑道:“岂敢岂敢!这不过是权益之计,咱们在一起吃喝方才显得熟份,二世子见了才会相信。大世子想多加点东西也行,不如我们再谈谈女人,赌上几把?”
古宏本就没什么主见,听后半信半疑,想不明白,扭头对身边的幕僚问道:“你说说这办法如何?”
“这个?这个嘛?……属下以为……”幕僚悄悄看了唐玄一眼,然后捋须晃头,像是在思考。古宏有些不耐烦,斥道:“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摇什么头啊?马上二世子就到!你摇来摇去,等你摇出个所以然来,我们早被人家害了。”
幕僚见大世子不快,急忙陪笑道:“大世子息怒,属下以为这个办法极妙!”
古宏道:“好了,本世子也是这样以为的。你传令下去,我们和唐公子的人马不打了,大家都是父王的军队,不应互相残杀。让大家都原地歇息。至于酒菜嘛……”
古宏想到自己前来,半点粮食都没带,便停了停,看看唐玄,唐玄会意,道:“酒菜方面不需大世子担心,唐某这里还些粗粮,已经煮好了稀粥,如果大世子不嫌弃,就先喝上一些。咱们也学学古人,人家煮酒论英雄,唐某就与大世子煮粥论英雄,如何?”
古宏大喜道:“好,就这么办!”估计他刚才又惊又怕,加上受了些伤,流了不少血。所以现在肚子里也饿了,于是吩咐道:“唐公子的话,你们都听清楚没有?照他说得做。受伤的骑兵,就地包扎!大家也累了,唐公子请咱们吃饭。都是自家人,咱们也不必客气。”
大世子的手下遵命,骑上马四下传令,那些骑兵们一听,都有些奇怪,怎么刚才还喊打喊杀,说活捉唐公子的赏银一千两,怎么现在就在一起吃饭了呢?而且大世子跟唐公子现在的交情似乎很好一样。骑后们虽说不解,可是不用打仗拼杀,还有饭吃,何乐而不为?他们巴不得以后每次打仗都如此。
唐玄见古宏答应,便让手下拿出些治伤的药,给他包扎好,唐玄本想请他进帐中吃喝,谁料古宏心有顾忌,怎么说也不愿进帐,于是唐玄命人将都好的饭菜端来,找了块又大又平的石头放上去,石头一边是唐玄等人,石头另一边,就是大世子等人,双方虽是心怀各异,却又不得不装作亲切无比,外人看来,却是十分的滑稽!